夜雨并州

  往年一到秋天,空气就干爽了起来。秋高气爽,天高云淡,黄土高原能够真正展示它粗犷又宽厚的气概。而如今,绵绵不绝的秋雨已经笼罩着城市十余天之久,夜以继日地下,一瞬间犹如江南,表里河山成了烟雨并州,同时又多了几分萧瑟与凄清,毕竟北方的秋雨是湿冷的。

 


接连的阴雨天,让我想起来什么,记忆里的故事散文也像雨滴一样落在地面,打起了圆圆的小水泡,想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却又转瞬即逝。

  秋雨啊,我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初中那年的秋雨下的凄凄冷冷,妈妈来我学校送了些月饼来,我送她出校园的时候,突然涌起莫名的忧伤和不舍,四顾茫然,低着头差点落泪下来。那大概是一个刚刚离开家能够体验到思亲之苦的体验,虽然渺小但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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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李商隐的那首夜雨寄北,夜里窗边独坐,听听绵绵密密的雨声,想着外面池塘涨满了水,荷叶已无擎雨盖,又一秋了,何日君回来,总是定不了具体的日期。等你回来了,我们要好好彻夜长聊,于西窗共剪烛花,诉说日日夜夜的思念。此时的思念是有画面的,是鲜活的,是带着畅想同时充满情感的。你看夜雨并没有将真情冷却,反而将思念烘托出一种氛围感,多么美好的啊。巴山夜雨、巴山夜雨,回环往复如同思念,拂去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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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余光中的听听那冷雨,因为这篇文章我对他有了特别的关注,高考结束后的暑假,我一个人在客厅抄写这篇散文,后来有个身影在看我抄写的文章,看到了什么,看懂了什么?字体一定是清新秀丽的,内心也一定是细腻萌动的,如同那个青葱般的年纪。在2017年12月冬季的下午,看到余老先生过世的消息,一个人在街边咖啡馆坐了半个下午缅怀他。那是台北的雨,水气氤氲,春雨绵绵到秋雨潇潇,从少年听到了中年。潮潮润润的音乐里湿湿黏黏的回忆,落在稻田、落于海面、落于山巅,落于树间。那是关于整个青春酣畅淋漓的回忆,是一场的孤独热闹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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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也讨厌阴雨天,影响了好心情和秋游的计划,影响正常工作的节奏。有一个雨夜,步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站定以后抬头望,路灯将空气染的蛋黄一般,细雨密密落下,伞下独立,也别有一番味道。乔·卡巴金《正念的力量》有句明言“You can’t stop the waves, but you can learn to surf.”“你无法阻止海浪,但可以学会冲浪。”——同样,如果你无法阻止下雨,不妨出门多带一把雨伞。现在我已经习惯在不下雨的早晨带一把伞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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