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晚些时候,我们在海边散步。利用假期时间旅行的人真不少,我们也不例外。这是一个既偏僻又贫穷的小县城,因为旅游景点而没有一个“贫困县”的称号。
晚上人烟稀少,但并不是没有。和我们一样在夜色中散步的人不少,三三两两的人稀稀落落地走在沙滩上。也有垂钓的人,每一个周围都聚了一群人。夜晚垂钓,新鲜。前海边也有一两条渔船点着灯,随着风浪晃动。
但是其中有一个煞风景的人。他每过约莫十分钟就到一个垂钓的人前,弯下他那本以十分倾斜的身板,说话。有时后者会蛮横地大声反驳,有时也沉默良久,起身离去。
我向来不围观这种事情,同样也没有好奇。但是同伴不是,她对我低语道:“去看看怎么样?”只好满不情愿地跟在后方。
在老人劝阻第三个垂钓者时,她正巧赶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夜晚垂钓有什么问题么?”我虽不喜她这种稍无礼的方式,但在心中也默默疑惑。围观的群众也唯诺地附和着。
老人突然直起腰板,无声地看着我们,直叫人心中发毛。他缓缓开口道:“你们听过我的原因后,请一定答应不再夜晚垂钓。”大部分群众包括我只是好奇而已,别提夜晚垂钓,垂钓都不会,便默默点头。
“前年大约也是这一段时间,是墨鱼的封海期。封海只是不允许大面积捕捞,个体垂钓也没有多大损失,所以只要付损失费100一人,便可垂钓。你们也是来夜钓墨鱼的,是否?”他问道。我看见一个竖拿着垂钓杆的年轻男子在人群中点头。“我的儿子和他朋友也是。晚上没有告诉我便下海钓鱼。那一个晚上风大浪急,没有几群在浅海出没的墨鱼,所以他们没有钓到几只。半夜三更后,他便提议打道回府。但是他的朋友据他描述这是微微的笑,打开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裹。”
“儿子一打开就知道是什么。电网。这是非法的,因为如此捕捞会导致大面积海洋生物死亡。但是那时这还是一种新奇的捕捞方法,他也因为好奇而同意和他的朋友一起用这种方式捕捞。他的朋友也说这是他第一次使用。他们在第一个晚上尝到甜头,第二天晚上再次带上电网,出发捕鱼。”老人的眼里流露出痛苦之色。
“但是这片浅海是当地一个个体户承包的。一连七天之后,他们被人发现。他的朋友和承包商的老板大吵一架,然后依旧带战利品回去。儿子提醒他明天不要再去 ,但是朋友没有听。最后一去不归。有人说是被承包商的老板软禁,有人说是被仇人杀害。因为老板认识公安局的领导,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那老板从此开始在浅海区坐渔船欣赏风景,实为监视夜钓墨鱼的人。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这几天都神出鬼没,所以我才劝你们不要再专门钓墨鱼,因为他最讨厌钓墨鱼的人,因为儿子的朋友。”
围观的群众包括我们一时凝塞,不知说什么。其实如此的痛谁没体验过?
一星期前一群人玩性大发,拽上我去周边地区旅游。路途上有一家“不会融化的冰激淋”。因为是我先发现的,便怂我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是碍于囊中羞涩,我婉约拒绝。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男同学禁不住诱惑,先下手为强。当然他不停称赞“完美”,我们也没有一个人再去大快朵颐一番的。最后的悲剧是胃炎。一个星期没有见面。
不要去随意尝试那些看起来新奇有趣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那背后的真相。你看见黛色的夜空种晴朗无云,却不知只是浓雾弥漫,遮掩住你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