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外出散步,我都会不自主的向湖边走去。
在我赴美期间所居住的那个小镇,各种小湖星罗棋布。几乎平常得没有什么特点。
它没有杭州西湖《三潭印月》《柳浪闻莺》…般的诗情画意;也没有洞庭湖吞长江,含远山的波澜壮阔;更没有南丽湖椰树婆娑、花团锦簇的悠然静美。他只是平常的、静静的深藏于绿野之中,宁静温婉,不事张扬。
正是盛夏,明媚的阳光照在水面上。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倒影于湖面。近看,湖水像面镜子,白云的影子在镜子里轻轻的飘着,似是竟渡的白帆。有时微风掠过,水面又泛起粼粼的波光,那波光像少女浅浅的笑,一片嫣然。
小湖的四周,长着绿绿的叶,叶间开着粉粉的花。花瓣无声的落在平静的湖面上,随波轻荡,悠悠然然,它使我想起了“落花流水”的青春年少,曾经狂野的任其漂流。如今青春不再,没有了诗和远方落花又会飘向何方?
远看,小湖像一幅小资的水墨画,在蓝天白云底下静静的美着,美得让你流连其中而不想归返。几只野鸭在水中觅食,水鸟在水面上呢喃,鱼儿在水草中浅翔。
也许是一次的机缘巧合,我无知无觉的走近了梭罗先生笔下的《瓦尔登湖》。见到了它的真容,让我相信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的童话。因为瓦尔登湖只是一个深深浅浅的一处水塘,和我想象中的棱罗先生笔下神密的、高大上的《瓦尔登湖》相去太远。但却比想象中的更绿,更静,更耀眼了。
瓦尔登湖位于麻州的康科德小镇,距离波仕顿约四十公里,走剑桥北的2号公路20分钟可以到达那里。
瓦尔登湖的面积不大,大概只有1平方公里左右,湖的四周是茂密的山林,靠湖的小山上有一条宛延的乡间小道。
连结着湖水和小道的是几米见宽的沙滩。顺着沙滩环行一周,三十分钟便可回到原点。
沙滩软软的,靠水的地方还有一些被水洗刷得没了棱角的鹅蛋石,那圆滑的石面上时而折射着七彩明灭的光,艳艳的。
十九世纪中叶,正值美国人从农耕时期转向工业化的鼎盛时期,浮躁的拜金主义风弥全美。梭罗先生却从热闹的波士顿城移居于此,两年零两个月的自给自足的生活,使他理解了农民的苦和贵族的奢。于是以散文体的形式写成了《瓦尔登湖》。《瓦尔登湖》是超验主义的典型之作。他所主张的回归自然,保护环境的先知先觉,至今仍然强烈的被人尊崇着。
经过一轮工业化对生态的掠夺之后,回归自然是后工业时代人们对绿水青山的一种渴望。当你在喧嚣的城市中行走时,是否也渴望着见到瓦尔登湖畔的那抹蓝?并且还希望着那片嫩嫩的绿闪现在你生活的山水之间?移植在浮燥的拜金人的心里?让生命不再贪婪,回归它的本源……!
两年零两个月,梭罗先生曾经在周遭一英里内没有人烟的地方,朝听鸟唱,暮闻鹿鸣,春看花开,夏听冰裂,秋观红叶,冬滑冰凌。砍树建小屋,垦荒当园丁,独心与大自然对话。
就他一人,从那物欲横流的喧嚣中走来,潜心山野,体会人生,其内心是何等的平静呀!静得就像这静静的小湖。于是才有了那本著名的散文集《瓦尔登湖》。
梭罗先生己经走向远山很久很久了,湖边的小屋已断了炊烟,看护院子的狗也不见了,他的那个菜园子已经长满了杂草。只是他的《瓦尔登湖》仍然静静的躲在大山深处。躲在慕名前来的人流中,躲在朝圣者的心里。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