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DX:
见字好!
行走时,风在耳边低语,写字时,墨香飘往嗅觉,琐事忙碌,万事都空,似乎我忘记了你。
我忘记了你,这是不该有的事,但我偏偏那么长的时间想不起了你,当我想起你时,你便钻进了我想象的每一丁点缝隙,我在想此时的你在哪个舞台上活动筋骨,在哪条通往幸福的路上回旋,我真不是刻意要忘记你的,又不经意地想起了你,比如傍晚静默的山,桥下流动的碧绿之水,身边似曾相似的路人……都让我情不自禁地,一刹那分神去了远方。
远方,在一颗向往的心灵里,是有着无穷魅力的,纵然现实种种,不可能立马实现相见,不可能立刻成为摆在面前的诸物,但活着,总会有变成可能的那一天,这是我笃信的心跳,而死了呢?远方是什么?
路上,碰见楼下邻居老侯,60开外的他正和同伴聊得火热,边走边开咧着嘴,如此灿烂笑容的人,是不会让人想到他的老伴刚走不到2个月的,他的开心、阳光,丝毫让人感受不到他的生活里少了贤内助。可一看到老侯,我的眼前就浮现出那个勤劳、待人和蔼的阿姨,想到生命的无常和倏忽,我以为一个人的离开,虽然不能成为另一半不续弦、不好好生活的借口,但时常的想念与短暂的清淡是该用来祭奠亲人的。
寡情的人,生活得未必寡味,丰富的人,生活得未必精彩,寡情与丰富之间隔着一道岁月的培养沟,跨过了这道沟,简单和精彩的人生便统一在了死亡那里。寡情的人看死去的人,不过就是撕掉了一个路伙伴的标签,换上一个人,再贴上标签,前进的路依旧风声水起;丰富的人看死去的人,总会在有限的过往里打捞活着时的点点滴滴,然后无限地在自我生命中延续着一种可能:假如TA在,会是什么样。
九月的最后一天,我把胆小的自己再一次放进了身体检查的系列武器里,看到医生每画一个勾,我就怦怦地吓唬自个,当场得到的结果,不过就是戴着眼镜的视力,左眼1.0,右眼0.4。站在桥上,两只眼尽力望着很远很远的江水,没觉得左眼和右眼的区别呀,可一蒙上眼罩,两只眼就有了悬殊。两个相爱的人一起时,心和心就在一起,如同两只眼睛彼此相伴望向远方,看不出谁高谁低,爱的深浅来,当两个人不在一起时,生活“眼罩”出现,于是计较来了,对比来了,差距来了,猜忌来了,心和心便离得越来越远,左右的爱还有多少,谁都不知道了。
睡觉前,儿子很真诚地问我:妈,你爱我吗? 我回答:爱,爱到我的生命里。他不是不相信我对他的爱,但他要在朦胧的夜色中,确定我对他的爱,就如同抱着一只小布偶,他对它问出爱后,他期望有肯定的爱回到他那。
有人说,爱是能量,会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爱是源泉,会有生生不息的溪流潺潺,而我却说,爱是死亡的归宿,死亡在哪里诞生,爱便在那里止步,向死亡走去的爱才是最健康的最恢宏的大海!
秋天来了,绚丽在跳舞
那个说气话的人
2016年10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