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解读《警察与赞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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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这篇文章的时候,认为本文结尾过于残忍,很难接受,曾一度以为作者只是为了满足情节上的奇巧而故弄玄虚,却忘记了行为的初衷。但是,随着阅读的深入,繁杂的事件,众多的人物等,渐渐模糊,渐渐退隐,变成了烘托索比的大背景,变成了路人甲路人乙。这种背景下,索比的形象渐渐清晰、甚至高大起来。我也渐渐走进了作者的内心,越来越认同作者如此安排故事情节,尤其是故事的结尾,简直让人拍手叫绝!

作者在故事开局就交代了索比的流浪汉身份。严冬来临,为御寒发愁。想找一个栖身之所。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索比决定去监狱过冬,如同别人去度假一样享受。定好目标后,索比马上开始筹谋实施——惹是生非,让警察把他抓进监狱,过一个安稳舒服的冬天。

想去高档场所吃白食,被扭送门外,第一次努力失败;故意砸人家玻璃,不被当成作案对象,第二次努力失败;小饭馆吃了白食被揍,因为主人懒得报警,第三次努力失败;扮演小流氓,偏遇轻浮女。第四次努力失败;剧院门口故意扰民,被警察误以为是庆祝胜利,第五次努力失败;拿人雨伞,却遭遇真正小偷,第六次努力失败。索比六次惹是生非,却不被警察注意,没能如愿以偿。

其实,索比也知道,他不必一定去监狱才能过冬的,可以去救济机构。但是,他为什么不选择毫不费力的慈善机构呢?

我们看索比的内心独白:“他诅咒那些以慈善名义对城镇穷苦人所设的布施。在索比眼里,法律比救济更为宽厚……但接受施舍,对索比这样一位灵魂高傲的人来讲,是一种不可忍受的折磨。从慈善机构的手里接受任何一点好处,钱固然不必付,但你必须遭受精神上的屈辱来作为回报。……要睡上慈善机构的床,先得让人押去洗个澡;要吃施舍的一片面包,得先交待清楚个人的来历和隐私。因此,倒不如当个法律的座上宾还好得多。虽然法律铁面无私、照章办事,但至少不会过分地干涉正人君子的私事。”

很明显,索比不愿意在精神上接受别人的施舍,想要保护个人的隐私,拥有内心的自由。这样内心才坦荡,精神才高贵,灵魂才安稳。

说索比不愿意接受施舍,似乎也不对啊。因为索比原本就是一个流浪汉啊,吃饭、穿衣不都是别人的施舍吗?他那整洁的黑领结就是感恩节时一位教会的女士送给他的。区别在于,一个是精神上的施舍,一个是物质上的施舍,而且是教徒的施舍。他可以“为五斗米折腰”,却仍然要保持精神上的独立与灵魂的高贵。他仅仅是肉体上的流浪者,内心世界相当坚定。

但是,从后文可以看出,索比有过雄心壮志,也曾拥有过母爱、玫瑰、抱负、朋友以及纯洁无邪的思想和洁白的衣领,也有一技之长——当司机。

也就是说,索比拥有养家糊口的本领。那么,索比为什么会流浪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或许,我们可以从索比所遭遇的各色人物里找到答案。

咖啡馆侍者的冷漠,小饭馆人员的残忍,妓女的轻浮,偷伞人的猥琐,警察的麻木,作者寥寥数笔就把这各色人物刻画的淋漓尽致,他们内心都缺乏坚定的信念,追求物质的刺激,文中想要海豹皮衣的女人在讨好着男人,“淑女们披着皮裘,绅士们身着大衣,在这凛冽的严寒中欢天喜地地走来走去。”他们都活在低层次的物质世界里,思想麻木,内心空洞,行尸走肉一般的飘荡着。与索比相比,他们的精神世界是荒芜的,他们的心灵在飘荡。或者说,他们是精神上的流浪者。或许,索比就是厌倦了这种心灵的游荡,看破了红尘,才放弃了世俗上的急功近利,走上了自由的街头,开始了精神自由的流浪汉生涯。其实,索比的流浪汉生活不是逼不得已,文中也说过,曾有人请他当司机。流浪生活完全是他个人的自主选择。他就愿意这样——唯有如此,才能保持精神的自由,灵魂的高贵。

从此可以看出,索比的内心保持着自由,精神上不愿意受人侵扰,他内心安稳,精神富足,不是真正的流浪汉。而文中的各色人物才是真正的流浪汉。因为,只要高贵的灵魂才能支撑起一个大写的人的脊梁。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儿都是流浪。作者心目中,真正的流浪汉不是索比,而是芸芸众生。相对于肉体的流浪,灵魂的漂泊才是真正的流浪。

这似乎也是上帝的意思。赞美诗里的索比,虽然一度想重回世俗,但这时警察出现,把索比送进曾经梦寐以求的监狱,从而继续保持这份难得的自由与独立吧。

显然,索比代表着少数追求精神独立的一群人。于是,才有了本文让人扼腕的结尾。也表达了作者对精神自由灵魂独立的敬意。

毕竟,此心安处是吾乡。

三、教学设计

1.根据故事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复述本文故事情节。

2.索比为什么要进监狱?索比为了进监狱进行了哪些努力?为什么都以失败而告终?但当索比准备放弃的时候,却被警察抓走?你怎么理解本文的结尾?

3.索比为什么要流浪?又为什么不愿意进救济机构?你怎样评价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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