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逆境祸不单行遇善君,积劳成疾昏迷之后忧中孕)
便赶紧放下碗筷站了起来,一看是本村张家的小舅子。
“快!快救救这个孩子,他服了大量的抗生素的药……”
李医生本不愿接受这种病人,通过可意爸爸说明情况和再三求救,让李医生很是为难,因为这里的条件太差,可又没有其它办法,因为离城镇太远,没有好的交通工具根本来不及到达目的地,就很可能使病人出现想像不到的结果。
于是他便慌忙骑上自行车出去请了他的一位在镇卫生院上班的朋友——也是不远的邻居帮忙。恰逢他歇班在家。
李医生去来匆匆,放下自行车,对可意爸爸说:“还好,我的朋友正巧在家歇班,对于这种情况他是专业。他马上就过来。准备清洗一下肠胃,不然,会造成孩子终生残聋,我们尽力吧!”李医生对可意的爸爸说着,那位朋友医生就来了。
来不及客套,就立马投入了紧张的救治工作。
“你也过来帮忙!”李医生简单明了的语言立刻化为干脆利落的行动。
经过一阵紧张有序的艰难救治,终于使国彬输上了病情稳定之后的消炎液。只是还需要一个星期的危险观察期。
为了不扩大影响,可意父亲一再叮嘱李医生及他一家人,这事暂时千万不要外传,尤其是不要让一向心事沉重的姐姐知道这件事。
他姐姐家离李医生家相隔不足五百米,现在,他的姐姐张大娘正守着刚从昏迷中醒来的素芬,详细听着她反复的哭诉:
“国彬、国忠,我让你们在那棵大柳树下等我,你们为什么不听,国彬的肚子还疼不疼?你们究竟去哪里了?是我把你们两个丢掉的!我不是故意的!……”
张大娘不由得流下了怜悯的泪水,并告诉她说:“孩子,你放心吧,他兄弟两个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秀春秀柱和你张大爷他们去找了。另外,我告诉你,你已经有喜了,我弟弟李医生也懂中医,他给你把的脉,你休克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你怀孕之后身体的营养不良所致。”
被狗咬伤又赶上了秋季瘟疫的婆婆赵氏从灶屋内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娘,对不起,你骂我吧!……”
素芬看到婆婆之后内疚的哭了。“素芬啊,我不怪你,”赵氏看着难过的素芬在想解释,立马泪眼伴作笑颜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也不是有意的,李医生说你有喜了,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在难过了。说不定过几天,他们两个就被找到了。
为了你的身体,你大娘专门为你在她的内间里给你搭了个床铺挨着她。还为你请了医生。”素芬听着,用感激的泪眼看了看张大娘,心里想着“大娘啊,我拿什么来回报您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眼泪代表不了一切,可此刻她素芬只有泪水……
然后,赵氏面对着张大娘说:“张大嫂,我想给你说个事,我原以为我发烧是狗咬和感冒所致,现在经过你家弟弟诊断,确诊是秋瘟,这种疾病就像重感冒,是传染人的,我想,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吧?不然,这真让我们传染了,就麻烦了!即便我们明天住露地,您对我们的恩德,我们也终生难忘……”
“大妹子,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怎么可以让你们住露水地呢?人活在世上,谁没个难处,你别多想。
就住在我们这里,哪里也不去,我们也曾有过这个流行感冒病,”
善良的张大娘说着温馨的话语。
外出找国彬兄弟的秀春、秀柱回来了,“打听到了没有?”大娘一见到两个儿子赶紧问。
“没有,我们根据素芬嫂子在昏迷中说的话——那棵大柳树附近的村子都打听遍了,我们还专门去了喂大黄狗的那家人所住的村子,问了好多人家都说没见着,我爸回来了,你问他吧。”
年少的秀春弟弟秀柱看到爸爸的到来,便推卸责任的说。从张大爷疲惫不堪和失落的表情上可以说明一切。
这使她们深感心灰意冷,尤其是素芬
秋季之夜,原本就是清月秋虫助凄凉之夜,对于素芬婆媳来说,哪又是多么慢长的夜啊!
李素芬不停地回忆着白天所发生的哪种可怕的事情,——若不是那个陌路白衣人的干扰怎么会使国彬兄弟两个跑丢……无论怎样是你李素芬给丢掉的。是你的罪逆!
现在她犹如失去的羔羊被孤弃在荒凉的原野,她那颗干渴无力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她万分想念分别已久的父母亲,以及她的可爱的弟弟妹妹们!她回想起在娘家时自己是个姊妹老大,过着父母宠,弟妹敬自己说啥算啥的美好时光。
(尚文父子疲劳饥饿中机遇包子店)
最后,她又想到未知去向的丈夫常国贞同公公常尚文,现在,会在哪里?在干什么?能吃上饭吗?
她怎么会想到国贞爷两离开她们之后所受的经历,和现在所处的环境。
就在他爷两个清扫完两年没有人住过的房子后,刚刚睡下不多久,尚文就做了一个回家团聚过着新生活的美梦,睡梦中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然而,就在此时,昨日的中年老板急匆匆赶了过来,站在窗外没个好声气的喊道:
“起床了!你们还想不想干了!?我们这边可是按日发工资的!要干的话,快起来了!今天吃饭的人特别多,抓紧时间啊!”
那老板咋呼了一阵先走了。
早点快餐店,吃饭的顾客就一阵子的高峰间,排队的人们拥挤不堪,嘤嘤嗡嗡的吵杂声说笑声,不时的烘托出几个人超群的埋怨声:
“我天还没亮就来了。不能顾个人吗?”一个穿蓝色衣服的说。
“我等了也有一个小时了,顾人不还得花钱嘛。”,“哪这种想法怎么能把生意做大!”
一个穿红衣和绿衣服的女人冷冷的说。
“我们别在这里等了,走,咱们去东店看看……”两三个人嘟囔着离开了。
这时,尚文和儿子国贞萎靡不振得走了过来。
“你们第一天上班,就这么拖拖拉拉的,以后这个样可怎么行!你们之前究竟是干什么吃饭的!不懂给人当伙计的規矩!?不能干别干了!赶紧走吧!”
那个膘肥体壮的女老板,终于看到了他爷两,便狼腔虎调得发起了飙。
那个男老板怒形于色的一声不吭。
“给人家当伙计,不早起晚睡怎么行?”一个干杂活的伙计从旁走过来对他爷俩说,
“干咱们这行,必须肯吃苦,能受委屈,比方说,自己又渴又饿了,只要有客人吃饭,你就得忍着,除非客人吃剩下的,或者没有客人了,你才能有吃饭的权力,——那也得是到了吃饭的时间。”
本就饿了一两天的父子俩,听了之后,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本能的想给人家作一下解释起晚的原因,可他们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谁也没那闲工夫,而且谁都不会在意你的所有感受!
他父子两个一直不敢多看一眼大口大口吃着热包子的吃客,因为他们从那里真实体会到了什么叫作“可望而不可即。”
此时此刻,他们即不可望,更不可及。
因为他们明白,自己饿的再要命,那香气诱人的包子,也不是他爷俩随便吃的,他们必须先拼命干完活再说,——如果供不应求的话,那可是再说什么也白搭。
此刻,男老板看着他们快要干完手里的活时,板着脸,凶声辣气的说:
“行动快一点,暂时不给你们顾定的活,哪儿有活干哪儿!快点,又来客人了!端包子给客人!态度要温和,面带微笑。”
好一个面带微笑的老板!
常尚文饿着肚子干着杂活,心里想着。不时的瞅一眼饭桌上吃包子的那些人,其中有两个孩子和自己的国彬,国忠一般大小,模样特别相似,围做在他们的父母身边有说有笑得美美的吃着包子。不由得心情沉重下来,心想:“我的孩子,你们现在吃上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