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衙内疑病
县衙后院。
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因药材的熏染，而阴沉。
床榻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老妇人，正是县令之母。
丁五味手搭其脉搏，凝神，听之。须臾，他放下老妇人的手腕，一手挥了挥羽毛扇，站起身来。
“大夫，我婆婆，这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妇人上前询问道。
一旁的刘亚文连忙道：“夫人，不得无礼，这是宫里来的太医，”又转向丁五味道：“丁大人见谅，拙荆失礼了。”
“喔，没事，没事，”丁五味道，“这老夫人平日的汤药，可还留有 的？拿来我看看。”
“喔，有的，有的。”刘夫人连忙答道，立即亲自拿来一碗汤药。
丁五味从身背的小包中，拿出一包银针，仔细看看，选择一根，搁置在汤药碗中，那银针底部赫然变成黑色。
丁五味将银针递到县令面前，那县令大惊失色，：“这，这怎么会？”旋即吩咐道：“来人，将伺候老夫人汤药的一干人等，全部带来。”
“是。”管家领命而去。
“丁太医，我，我母亲可，可还有救？”
“老夫人，这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啊，”丁五味缓缓道出，“五日有余，毒入肺腑，只怕是难！”
“这，怎么会呢？”那刘夫人跌倒在地，一旁的绿衣丫鬟立即上前搀扶着，嘴里还说着：“夫人，你可不能有事啊，老夫人都是您亲自伺候的，您可不能倒下啊！”
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刘夫人身上，刘县令率先出声：“母亲的汤药都是经你之手，你，难道没有发现异样？”
“没有，”刘夫人立即回答道，猛然意识到什么，颤巍巍的开口：“夫君，你这是怀疑我？”
刘县令撇开目光，看向床榻，“母亲病体，一直是由你照料，我只是一问。”
“夫人，你别多心，大人就是问问，毕竟老夫人身旁，就你一人贴身照料的。”那绿衣丫鬟道。
看似无意的话，却是直指县令夫人，一旁站立的赵羽微微蹙眉，暗中留意这丫鬟异常的言行。
正说着，那管家已经将厨房，采办等人，带了过来，“奴婢见过大人。”
“就这四人，可有遗漏？”刘县令的声音略有淡漠，扫了一眼地上的人。
“不曾，这两人是直接负责老夫人的汤药，那两人是采办药材的，只有她们四人有直接接触老夫人的汤药，再无旁人靠近。”那管家条理清晰的回答道。
“嗯，那你们说说，平常都是怎么做的，近几天，可有异常？”刘县令道。
“是，奴婢平常都是和小兰一起，去到顺德堂购买药材，买回药材直接交给荷儿和叶儿，没有经他人之手。”
“是的，奴婢收到药材，一人炉下生火，一人灶台看罐，汤药煎好之后，送给夫人的。”
“也没有异样？”刘县令道。
“没有。”地上四人齐声回道。
“奴婢每每接过汤药都是直接递给夫人的，”那绿衣丫鬟道。
刘县令扫了一圈众人:“都没有问题，那毒药是哪里来的？”
“夫人，您别伤心，大人没说不相信你啊，”那绿衣丫鬟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小少爷失踪，老夫人也是很难过的，不让大人大肆去找，也是为了不妨碍大人的公务啊！”
“你说什么？”刘县令忽然向着那丫鬟问道，“这和念儿失踪有什么关系？”
“这，”那丫鬟似是为难，又怯懦的开口道：“是这样的，小少爷失踪，夫人经常哭泣，老夫人看不过，就说了夫人几句。”
“还有这等之事？”
“嗯，”那丫鬟点头，忽而跪地祈求道：“夫人，夫人，奴婢，奴婢只是不小心说的，您，您.......”
这幅害怕的样子，倒是衬托着那刘夫人脸色更冷：“小梅，你这是怎么说的？”
床榻上传来一声咳嗽，丁五味立马跑过去，“都闭嘴”，继而查看那老夫人状况。
银针刺向头顶穴位，老夫人低呼一声，似是清醒，又似是沉睡，丁五味缓缓道：“我已经用银针导穴，疏通经脉，配以汤药，先缓解缓解毒素。”
继而自顾于桌上写起药方，抬眼间，看到一直沉默的赵羽，给他使了个眼色，丁五味会意，摇摇羽毛扇，“县令大人，这方子，我就给你啦，至于你安排何人去做，本大人就不管啦，你母亲的命，现在可是在你手上啊！”
“是，是，多谢丁大人。”
丁五味看了一眼房内众人，没形象的伸了伸懒腰，“哎，弄了一中午，我可是要饿死了。”
“下官这就安排膳食，丁大人请。”刘县令连忙道。
“嗯，”丁五味点点头，“赵羽，走啦！”
言罢，大摇大摆的向门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