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
因为学生会留任的关系,八月底就要回来。不经停的航班只有早晨8点半的一班,不得不5点起来。我和他抱怨,他笑笑说:“没事,我陪你起来。”
他就5点准时起来了,叮嘱我检查好重要物品,一路都陪我聊天。他说这么早应该没人陪着我,会很无聊,等办了登机手续进去吃早餐、逛街,有些事干,他再去忙别的。
大早晨他温柔的声音特别催眠,软软的,像棉花糖。之前有和他说过他声音好听,像糯米一般粘粘的,很治愈。他笑,说高中同学都说他声音猥琐,像个怪蜀黍。我说他们逗你的,怕你骄傲。小正太怎么会有怪蜀黍的声线呢?想想都太违和了。
没有这甜甜的嗓音,我又怎么熬得过那些孤独的岁月?
先他几天回学校,他在家坐不住了,就收拾行李要回来找我。早晨才和朋友们去高中看老师,中午吃了饭就匆匆去赶车。班主任还打趣他干什么这么着急走,知情人笑作一团,他又红了脸,低声说:“有事,很重要的事,宠物猪没人喂,怕到时饿死了。”
倒了几站公车才到客运站,他上车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已经坐不住了。中午在酒店就没有睡实(学校宿舍还没开,只能破费),梦里他的样子忽闪忽现,两颗小虎牙抵着下唇,勾人心魂。
仔细想想,人和人的关系真的就靠缘分。我问过陈影为什么喜欢我,他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得顺眼就够了。长得好看,能力超强,又怎样呢?看不对眼,也还是没有故事。 爱情有时,是最大的玄学。
他说饿坏了,在他快到客运站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烤鱼店候着点菜了,每每有行李箱滚动的声音都会警惕地回头。
终于在无数次落空后等到他,对上他浅棕色瞳孔的那一刻,我竟然哭了。他赶紧过来拿纸给我擦眼泪,把我抱在怀里,碎碎念:“傻瓜,哭什么呀,我不是回来了吗,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他软软的声音堵在眼角,也才勉强止住泪水。生活不是偶像剧,却仍难免在重逢时落泪,这种情节写了俗套,但偏偏就是真的,触到心里,就是一紧。
烤鱼上了,热气腾腾,饥肠辘辘的他开始动筷,脸被热气蒸得通红。我就吃一口瞥他一眼,也没有很久不见,却还是这么惦念。还没剃胡子,同样的地方胡子长出来;还没剪头发,有些碎发都要钻到眼里,物是人“是”,我离开过,也没离开过。
他碰我筷子,说夹在碗里的肉都好多了,不吃要凉。他无微不至的体贴无处不在,给自己夹一筷子,就要顺我一筷子。记得有一次我饿得过分,吃烤鱼吃得又快又多。他在边上淡淡笑,打趣说:“早知道你这么饿,我就多吃几块土豆,多给你留点。”他还用筷子比划着,说每次翻过来到这个位置你就吃不下了,今天吃到了这个位置。
他习惯关注我的一举一动,以尽可能满足我所有需求。
再也忍不住,我偏过头亲了他一口。滑腻的舌头顺着滑腻的油钻进他的口中。他鼻息加重,微微娇喘。横过手臂,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像是在拎一只小猪,把我抱到了腿上。
反攻战就这么打响了,舌与舌的热烈交叠卷起一层又一层欲望,使坏抽空舔了他的下唇,他收紧搂我的手,狠狠含住我的顽舌。是牙齿轻轻刮着外送,而口腔在紧收,想来欲擒故纵也不过如此了。
喘息凑到耳根处,轻轻含住我的耳垂,他呢喃着:“妹妹,我好想你。”
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每一天有多么漫长。
不知道一周一次洗浴才能嗅到你体香有多苦闷。(给他挤了旅行小装的沐浴露,和他说一周一次,洗四次,就见到我了)
不知道在每一圈压过的车辄,展平几多期许。
但此刻拥你在怀里,一切的不甘与苦闷都足以消化殆尽。
且就让我们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