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睡足了起床。填饱肚子,在舒缓的音乐声中,打点着一些琐碎的家事,感觉真好。竟非常眷恋每回夜班出来时这短暂的瞬间。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真正地全身心地放松。多年了,这样的生活规律虽是无奈之举,习惯了,还是有它得益的一面。因为第二天还是我的自由时间,可以随性情安排自己。从容悠闲地买菜做饭、慢条斯理地整理家室,无须一大早地跌跌撞撞,忙这忙那的。一些处理不完的不要紧的事还可留待下一个休息日打理。天天上班族哪有这样的好事?
还清晰地记得求学时的那个圣诞夜.不好热闹的我也随室友在宿舍疯玩了一整夜,那是我第一次熬通宵的经历。那晚我特稀奇,也感觉特伟大,好像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第二天,还热情高涨地坐了3、4个小时的车往家赶。那一夜,成了我美好回忆的精彩片段.人生的每一个第一次总给人这样美好的印象,也那么地浮想联翩。
工作了,没想到这熬夜成了我们的职业习惯。踏上工作岗位的第一个通宵夜,也是那么地刻骨铭心。记得那是个寒冷的夜晚,毫无准备的我衣着单薄,在室外瑟瑟发抖,听着师傅的介绍,想着今后的工作将与星月、烈日作伴,与风雨、严寒为伍,将与无数个不眠之夜共度“良宵”。深深的失落笼罩心头,那回美丽的圣诞夜跟这眼前场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次的熬夜,扼杀了诗情画意般的美丽遐想.想着以后即将面临的严酷的作业环境.心中真是不寒而栗。第一次熬夜的美好印象一下被击得支离破碎。刚进单位的狂热的心骤然间冷却。那晚夜班回到家,冲着老母亲大哭了一场,想着那14年尤其那最后三年不明不白的寒窗生涯,就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心有不甘。妈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能进这单位已经不错了,终于有了这么一个稳定的饭碗,我们没什么社会关系,不要再挑三剔四了,认命吧!”看着不知所措年迈的母亲,我的泪水嘎然而止,想到他们为了我的学业,付出了那么许多,同龄的女孩大多已为人夫、为人母,而我还不能自食其力。还有何理由满腹牢骚呢?带着深深的无奈,还有尚未磨灭的希望,就这样度过了无数个的不眠之夜。
多少岁月已流失,多少时光一去不复返。当年那份浮躁的心理,还有不平衡的心态,早已被磨平了棱角。走过迷茫,更多的是对这人生、对这社会的深层感悟。熬夜再也不那么神秘,早已习以为常,成了生活的另一风景。
昨夜。一如既往,感受通宵。
写于2009 11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