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汪曾祺,«我们都是世间小儿女»,收获点滴。
一、在文章的结构上,汪曾祺主张“随便”。
有人提出“随便”不宜,让人家那些讲究文章结构的作家情何以堪?汪曾祺便补充为是“苦心经营的随便”。他倾向“为文无法”,既无定法。向往苏轼的,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正因为坚持这样的创作风格,所以汪曾祺的小说被称为“散文化”的风格。
这大概是我在阅读了他的许多作品后,一直弄不清楚,究竟哪篇是小说,哪篇是散文的原因。都是以第一人称叙述,内容又多取自他的生活亲历中,文风又总是那么平实自然,娓娓道来。
汪老强调作品的语言,是作者文化修养的映照。
语言的美不在于一个又一个华丽的句子,而在于句子与句子之间的相互关系。
清代学者包世臣在论王羲之的书法时,有这样的评价:看来参差不齐,但如老翁携带幼孙,顾盼有情,痛痒相关。
好的语言也正当如此,在这方面,汪老有过形象的比喻。他说语言像树,枝干内部液汁流转,一枝动,百枝摇;但语言像水,是液体,是不能切割的。一篇作品的语言,是一个有机的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