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父亲的手在我6岁时是温暖的的,因为出生在农村,父亲总要出去打工,过年时才会回家,一次见面便是一年;每次回家父亲总是会用手摸摸我的头,头上一片温热,父亲的手宽大且温暖,融化了我这一年的想念,我爷爷说父亲读书时十分聪明,但家里的条件供不起大学生,父亲便毅然决然得远行赚钱,一家人的重担就这样挑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
在我13岁时父亲的手是摇摆的,家里条件渐渐的变好了,我读上了寄宿学校,我依稀记得父亲送我上学时,诺大的行李箱塞满了我的眼泪,父亲就这样看着我拉着行李箱走进校园,我总是走几步回一次头看着父亲,父亲看见我回头便会扬起手向我告别,想到远离家人我的眼泪便会不争气的流下,这一扬手便是一个星期,当时一个星期在我眼里如隔三秋,在我的印象里,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每次回家总是充满期待,母亲的饭菜是不是还冒着热气?父亲是不是会带我去离家不远的池塘钓鱼,姐姐是不是又给我带了一堆好吃的零食,没想到这些,嘴角便会不自觉的上扬。
在我16岁时父亲的手是坚毅的,因为我中考成绩不理想,只有外地的私立高中后愿意收我,父亲闲暇的周末便会开着车送我去学校,一个来回就是6个小时,他总是双目紧紧得盯着来往的车辆,开车时手从不会离开方向盘,紧紧的攥着,好像是融入了其中,我喜欢看着父亲开车,一股崇拜感油然而生。
一转眼我成年了,高考结束了,我在宿舍收拾好了东西,静静地等着父亲开车来接我回家,紧绷了三年的神经在高考铃声响起的最后一刻渐渐舒缓开,在几声敲门声响起后,我知道时父亲来了,我飞快得冲到门口,看见了父亲,他面带微笑得冲我点了点头;我们上下跑了几趟宿舍才将将把东西收拾完,在车上,父亲问了一点高考的事情,无非便是些紧不紧张的话,我半躺在后面的座位上,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得回答,渐渐似乎问题问完了,父亲也沉默起来,我便照旧看着他开车,我的目光滞留在了父亲的手上,一双满是褶皱的手就这样搭在了方向盘上,干枯,蜡黄,父亲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只是回头冲我笑了笑,我别过头去,眼泪只在眼睛里面打转,外面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