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们的父母在他们二、三十岁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不安”。
今天周末和朋友见面,没聊两三句,就开始疯狂吐槽工作。
对于那些活得十分接地气的普通人来说,他们的焦虑是具体的--工资无法满足日益上涨的房价需求,工作密度无法满足当下上有老,下有小的局面。
我的朋友是单身,30刚过,也不着急买房子,上面只有一个母亲身体康健,尚不存在这“具体的焦虑”。但她说:“我其实并不厌恶我的工作,我讨厌的是明明已经在努力地赶着领导交代的任务,却还是不停地在担心着。”并且,这样的焦虑,并不是偶然的,而是一种常态。
我回想了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状态呢?现在的工作对于我而言,只是一件维持生计的工具。首先,本就不是自己所爱好的专业,另外遇见的领导也并没有让我心生钦佩,再就是在广州这样的一线城市,每天通勤路上来回合计得花上宝贵的两个个小时。累吗?肯定是累的。但是谁不累呢?10年前的我,一定也想不到人到中年,辛辛苦苦,只是为了不掉队,得到一个“凑合”罢了。
“不安”的斗争其实从每天睁开眼睛那一刻就开始了:
闹钟响起的时候,是再睡五分钟和赶紧起床洗漱的挣扎。
去地铁站的路上,是步履加快一点还是维持平常就好?难道1分钟一趟的地铁,还能赶不上趟了吗?
打开电脑,满屏的工作任务,每一项都很紧急。可悲的是,我只有两只手。
快到下班的点了,今晚可能还是得加会班,是吃不健康的外卖呢?还是先饿着肚子,晚点回家再吃?横竖都是不健康。
躺上床总是要玩会手机,眼皮已经在打架了,但是倔强的不想和这一天道别。总以为留给自己的时间太少了。
我们很努力地在扮演者一枚螺丝钉的角色,不管不多么拼命,多么忘我,对于一枚螺丝钉来说,最大的价值也只能是“没有耽误整个工程的运作”。这大概就是“不安”的源头。不知道我们的父母,在他们二三十岁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不安”。
也许是受影视作品的影响,总觉得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年轻人好像就是最有朝气的,挖煤的工人下工地的时候也会一齐歌唱“咱们工人有力量”。加上没有雾霾的关系,天空应该都是透亮的蓝色吧!
而现在,我们这样地辛苦,生活却并没有变得更好,至少我们不会相信“只要努力工作,房子就会变得更大”。作为一颗螺丝钉,疯狂地运转,它所创造的价值也许是微小的,而全社会的螺丝钉都在疯狂地运转的时候,它们的价值必定是无法忽略的。不禁想问,这些价值的创造,最后体现在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