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班经过的路上,新开了一家花店。
花店不大,大约只有五个平方。不过店主把门口摆满了花盆,变相增加了营业面积,在闹市之中,形成了一片小小的花海。
街面上,每一个花店都是与众不同的,也是最吸引我注目观望的门店。
店主是夫妇俩,两人个子都不高,长相普通。难得的是,两口子都抽烟,烟瘾还不小。
男人在花店值班时,就把他的大约价值十万块钱的黑色现代车,停在店门前十米外的冬青丛前,然后抄起笤帚,把花店及门前道路清扫一遍,接着就开始不停地摆弄调整满屋子的花草。
他戴着黑框眼镜,手里夹着烟,一边拾掇花,一边与隔壁理发店的娘炮理发师聊天。
到了饭点,就在店门口支起一张小得不能再小的方桌,摆上一碟小菜,启一瓶啤酒,在绿植和花香环绕中自斟自饮,不时还看看手机屏幕,接打个电话,语速轻缓耐心。
“又喝上了?!”娘炮从理发店探出头搭讪。
“喝上了……”他敷衍作答,并未邀请娘炮也来一杯。
女人在花店值班时,大多穿着花布裙子,在店内不停忙碌,累了就在店门口的马扎子上一坐,两腿很豪放地分开,点起烟,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目光茫然地投向门前的冬青丛方向。
女人接听电话的样子有些彪悍,语调凌厉,气势逼人,看起来不是善茬,似乎与花店老板的身份不符。
他们有一个女儿,大约五岁的样子,经常在店门口疯跑,身后总是挂着一串串清脆的笑声。由于两口子身材不高,女孩也格外娇小,不过口齿非常伶俐,自信且聪明,看来两杆大烟枪并没有影响孩子的智商和发育。
我理发的时候,赶上人多,经常坐在理发店门口,装作不经意地观察这一家子。
来了客人,大多是女顾客,男人耐心地讲解花草保养知识,价格却搞不清,总是给女人发张照片,请示卖多少钱。
我用眼睛的余光观摩着花店的一切,对满屋子各色各样的如锦繁花并不是太感兴趣,却对花店门口随意摆放的一个大花缸情有独钟。
缸里的泥土刚浇过水,几十株不知名植物的嫩芽正破土而出,它们比黄豆芽还要细小,但是,它们的初生吸引了我。
人生若只如初见,草木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