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来了。
——乍见之欢
我初遇聂诡的时候,就发现惊为天人这个词语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的我,当时便第一时间大脑当机,被他给迷惑了去。给他的心ps成了纯粹洁白大天使。
然而...事实证明我看人的眼光确实不行,在人间能遇见的没有什么天使,只能幼稚到不行的弟弟。这人每次都找妹子聊天,却没有一个支撑到灵魂交流的。果然,这小子,除了长得好看其他都是缺点。
俄而天空墨云满布,初春的第一滴雨就要敲破这淡淡的邂逅。手里里的警报提醒我,要是再不叫聂诡,我俩可能真就成落汤鸡了。
于是我赶紧大步流星朝聂诡迈过去,直接把雨伞塞在他手中。并对着那个被他撩的妹子讪笑,最后带着有点挑衅的意味说着,“失陪。”
一切如果一气呵成,我一定会帅出天际吧。谁知聂诡冷不防的叫了一声。有点像农场里被雷雨惊到的鸡。
“诶诶诶,同学!那个!我我我俄语系的聂诡!字言危的那个啊!”我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心忽然咯噔一下,手马上在聂诡的身上一扭180°,给他做了个按摩。伴随着他像极了鸡的叫声,我的记忆飘得有些远了。
你好,我叫聂诡。字言危。是聂诡很喜欢吹嘘自我介绍时说的一句话。只不过,那是他高中的事情了。中二病能在三年后对着一个陌生女孩发作,他不是故意的,就是在那个女孩面前慌了神。那种迫切想要让对方认识自己的心情,最后竟然慌了神。这种感情,是喜欢吧。她,对聂诡,会不会是不同的。
我把自己埋在方向盘上,窗外的雨点气势汹汹地奔来,最后全糊在了雨刷下。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因为,那句话是我第一次遇见聂诡时,他对我说过的话。当时脸红心跳的我根本不会想到,这句话我后来会听他又一遍说给别人听。更锥心的是,那个女孩的神情……
有点像三月份的风,偷偷撩拨了一下纸鸢。然后害羞的闯入凡人的楼阁。整颗心都满溢着泡泡。
“好...我记住了!我是英语系的管姣!”那女孩手忙脚乱的挥着手,之后又局促不安的搓着衣角。可咬着下唇的动作没有掩盖住她嘴角上扬的弧度,紧盯着地面的动作没有遮掩住她眼底的欢喜。
我的心在一瞬间变得空落落的,像是跌入了没有氧气的深渊。因为她的表情,同我当年的分毫不差。
一切和三年前的那一幕一点一点契合,男主角依然是聂诡,只可惜那个和他唱对角戏的女人不再是我。是更年轻的,对面的女孩。
双手不听使唤的狠狠向方向盘按下,在阴沉的天空下,我竟然看不清自己的脸了。我也不想看见那个女孩的脸了…即便被冠上逃避之名。
心久久无法平静,我竟然没觉察到聂诡牵起我的手。“杜绡濯!下次可以给我点面子吗?人家都说我很怕我姐……”他忽然凑过来。
“我是你姐?”我就这样凝视着他。他被我看得拘谨,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我原来,比他老啊。心底忽然心酸浮起来又迅速沉下去,随后一股恐惧幽幽升起。
难怪…聂诡已经有了喜欢的同龄女生吗?他不在需要我了…
“怎么了?你脸怎么一下子白了。”聂诡的眼神忽然闪过一丝恐慌,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双肩。“谁是你姐姐,我没有你这么笨的弟弟。连俄语考试都不及格,还俄语系...”我收回目光,笑笑掩盖自己的苍白。对着聂诡装作没事一般轻笑。
“...我那是,因为...”聂诡还是一直盯着我的脸,最后看来看去没有什么事才松开手。然后摆出小媳妇便秘的样子。活像个弟弟一样。
虽然他只会对着我这副样子了,但我心底到是希望他能对我像对那些小学妹一样。因为那样,我说不定还能离他近一些。不止是年龄上的那种。不把我当做比他老的大姐姐。
事实上,他也曾经这样对待我。那样被喜欢的眼神我也曾收到过。不过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是个初中生,我是省大的大一新生。回母校的时候偶然与他相遇。
那是春天,栀子花的香气足以熏醉,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那初次邂逅时的乍见之欢,足以回味一生。
那时,初中因为马上要体考,学校便把文化课的时间拿给初三学生跑步。可是每一届学生中总有几个顽的学生不听话的。
聂诡就是哪一届的其中一个,他那时候皮的不行。老师拿他调皮说事,他就拿自己满分扯歪歪理。他总是溜出去玩球,什么球都行。
他后来向我吐槽——他们一群男孩打篮球身高不够,踢足球脚又因为跑步脚疼得不行。于是就把悄悄拿书打起了乒乓球。但是又笨,就把球给打翻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了。
而刚好,那时候我还在和教导主任叙旧,冷不防地被突如其来的球给吓了一跳。正想骂人,抬眼就看见,聂诡他们站在窗外颤抖着的有趣样子。他们都快被吓得七窍出体了,眼底却依旧弥漫着,青涩的不行的无知。好在最后没被教导主任看到。于是一群男孩连忙对着我做出“拜托了”的表情。
我摆摆手,看了看还在说及往事的教导主任,又看了看窗外一堆男生快哭了的表情。莫名觉得他们很可爱,于是一笑,便把球收起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而当时男生中,聂诡长舒一口气的表情莫名的萌到了我,我就对他多注意了一分。后来再次回忆,当时,他的脸即使是隔着玻璃看不出真切,我都会因为他的气息而变得心安起来。
那是我的心第一次泛起涟漪,有点像惊鸿一瞥的感情。刚开始很模糊,渐渐地却在久远记忆里,变得甜的越发清晰。那种清晰,就好似乎我一恍神,意识就会回到那时。感受那份乍见之欢,贴着那层玻璃诉说,对他的那些心思。有点像化开的糖,依然很甜很甜,却记不住自己的模样了。
记得他第一次对我说话的样子。稚嫩地脸上像是披上了一早上的霞光,灿烂到发亮。他那绯红的脸上,那一份懵懂的心动表露无疑。令人怀念。
“你你好、我叫聂诡…字言危。”又是一个荒诞之梦。
……之后,整个寒假,聂诡都跑去图书馆。然后晚上我都要放弃和朋友聚餐的机会,开车有接他。我告诉他我可以给他办张公交,可是他却说他学习太晚了已经没有地铁和公交了。
我一开始想敲着他的头,对他说鬼信你。但最后我还是一个人半夜十二点睡在车上,变鬼。终于一点钟时,我看见两个人影徐徐走来。
我刚想下车把买的夜宵递给他,就看见他身边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管姣。我收自己想迈出地腿时,我才意识到我竟然记住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后来的时间,这个名字变成了我的醋瓶,每次想起,就有些心酸泛起。
她的脸庞进入我视线的一瞬间时,我什么都明白了。然后身体就像凝固一般,动不了了。一种无力而无助的感情在我心中滋生,我愣了半天,急急忙忙地把车灯关了,像个掩耳盗铃的小偷。
我不能…打扰他。心里忽然被这个念头霸占。“喂…聂诡…公司忽然加班、我回去了…我给你叫个滴滴啊。”我颤巍巍地拿出手机,看着那个男孩拿起手机,看着他缓缓接起。再看着他说好,然后开心的走远。
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个瞬间,脸上忽然就变得凉凉的。那种感受,就像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人拱了,自己还的乐呵呵地说好。完了自己一个个默默抹眼泪。
看着,两个身影渐行渐远、我终于打开了车灯。一个人颓然地看着夜景。之后,我做了我前半辈子认为自己不会做的三件事。
大哭,宿醉,失恋。
在一种没来由的悲愤中,我迷迷糊糊记起了以前聂诡高中时的事情。细细想来,我和聂诡也就是中考时认识了,想来以后本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只是,他竟考进省大的附属中学。有一次和我隔得那样近。我曾经开玩笑似的问他,是不是因为我才去考那个学校。毕竟以他的成绩大多数人,都认为他会去职高报道。我问也只是很好玩而已,谁知道他竟然很认真的回答我。是。
重逢那日,回高中母校又碰见他了。那时候我已经在实习了,他也从那个没我高的小屁孩变成了俯视我的大男孩。
他一笑,女孩们都快晕了。那样子,像极了青春燃烧的样子,岁月静好。
我那时候没有男朋友,整天看着同系男人如此邋遢的样子,看聂诡一副粲焕的模样自然会心动。所以那时候对他,我简直就像高二小女生,脸红羞怯,都会对他展现地尽致淋漓。
他看着我对他花痴的样子时,便会笑的更阳光。只不过第一眼遇见时,虽然他认出了我是当年包庇他们的大姐姐,但我却没有认出他就是当年的“乒乓球小男孩”
但他那时候还是浅笑着说了一句话。“久别重逢。”有点像被晕开的阳光,黑夜依旧明亮。只是…一切似乎与那年不同了。我现在大概只记得,那天阳光的光晕打在他脸上,要多好看又多好看。
灿烂的不像话。
不知何时我才对他动心了,但我清楚地知晓着,那时——他成为了我生命里最夺目的光。
不可替代。
……那次看见聂诡和管姣走在一起后,我就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面上说是要去来了过年旅游。所有人包括聂诡都祝福了我。收拾东西的那一天,聂诡却忽然变了个样子,放弃去图书馆学习,絮絮叨叨地对我说了很多。嘱咐的样子简直和我妈一模一样。
我就笑着看着他,不语。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去好好玩一场。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冷却自己的方式…因为我们不可能的。除了让自己冷静的接受这一切,我别无他法。
我曾说过要放下他,只注视他。现在他有了可以代替我的人,我却发现自己从没有放下。
闺蜜说我是逃避。思考也罢,逃避也好。我以前没有去过的地方,我要去看看。然后考虑和他的感情。
那天,聂诡因为要考试没有来送我。闺蜜一脸诡笑地阴言怪语,“是不是吃醋了?那你也不能一下子就逃跑啊。你年纪比他大,你谈姐弟恋本来就吃亏…”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我看向人群,眼睛还是在搜索聂诡。“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我记得那小子好像在高考时对你告白,还说如果他考进了省大就让你答应他。”闺蜜一脸不解,“你不答应,现在又在这儿吃飞醋你这不是犯……”
“年龄…而且他应该不会喜欢我了吧。”我看着人群终是没有他的身影了。“那你这是承认你自己喜欢…他?!”闺蜜嘴巴都快合不拢了。“就算他曾经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可他还是会喜欢同龄人的。他好像已经找到了可以替代我的存在的女生了。我是…该退出了吧…”我放弃了找聂诡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只是好像啊,你可以试试啊……”“我那时候就决定了,以后…看着他就好了。”我拉着行李箱,“我要好好冷静一下了。”我直接拉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等你冷静好,他都领证了!”闺蜜在背后大喊。我的心猛的一颤,不自觉顿下脚步。心烦意乱间被人群簇拥着向前。
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回头与安陌生相视一笑,忽然,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个人影似乎走向了闺蜜。后面的,就在梦里丢下了。我大概又梦见了聂诡。渐渐地我都快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回忆了。我怀疑那些是不是我的回忆。
那些过去兵荒马乱般回忆,终于有一次浮现。
我那次和聂诡再次重逢之后,关系来往就变得比较密切了。他甚至还聘我为他的周末家庭教师。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在他面前的形象,从一个青涩的小女生变成了一个严肃的大姐姐。
一开始对他的非分之想似乎都在他幼稚和冲动的行为下烟消云散了。他偶尔打篮球呈现的帅样,却还是会让我心动。只可惜,心动连我都察觉不到了。
高三那年见面的时间更少了,我的工作也快步入正轨。也没时间管他了,只是偶尔打开QQ能看见的都是他的关心,我告诉他要好好学习,他却说要给我过生日。其实遇见他后,我每年的生日都过得十分惊喜。可是那年却是一个例外。
那年冬天我生日就快到时,他们被留在学校补课。他给我过不成生日了,我知道他很不爽,所以决定应付完派对就去找他。
可是…派对还没有开完,我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他出事了,因为不敢打给他爸妈,只好打给我。询问得知,他——打架了。我也记不起来我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怎么跑到学校去的,只是当我风风火火到达学校的时候。
能回忆起来的就是,第一眼看到遍体鳞伤的他时,就落泪了。那样狼狈的样子我也只在电视剧里看过,我那时候能做的,只有抱着他哭。校长说要开除处分的时候,我的一下子就崩溃了。那是我这辈子迄今流泪流得最多等我一次,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是被开除了,就完了吧。
我看着他静默的侧颜,握着他颤抖的指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力。他还是一个少年阿…怎么能就这样结束了?不可以啊,我的泪又不自觉就涌出。
于是,我做出了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第二次的事——我竟然跪下来求校长。那一刻我就发现了,原来聂诡竟对我竟如此重要。重要到我可以不要尊严。泪霎时就落下了。那一刻,地板格外地冷。
然后,校长惊住了,聂诡惊住了,包括我也惊住了。我看着聂诡泣不成声。聂诡眼中的泪和不忍深深刺痛了我,可是我为了他必须这样做。
校长当然不同意,聂诡流着泪要把我拉起来。我当时五味杂陈,一把甩开聂诡。心中翻起的酸涩和生气一同随泪涌出,“你不要拦我!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你的一生…就、完了啊…”
我如哭如诉,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手上一片冰冷。你才十八啊…绝对不能就这样完了啊。你可是我的光啊,怎么可以沾上晦暗啊…
那一瞬间,聂诡的脸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恐慌和不忍。他像个小孩一样抱着我,没了力气。我坐在校长室守了一天,寒冷侵蚀着我的神经。聂诡就这陪着我,末了抱着晕倒的我,无语凝噎。
我似乎已经感受不到悲哀和酷寒了,聂诡温暖的怀抱让我的心忽然淡泊起来了。我的心那一刻完全灰白,没有绝望。却再也见不到希望了。
“聂诡…不可以啊…”“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这样了。”冬日最后,煦日当空。可是我的心冷了。校长最后同意了,把开除改成记大过。
心理忽然释然也突然沉重起来。我却笑不出来了,把给聂诡留的半块生日蛋糕扔到课桌就离开了。聂诡跑出来拦住我,他的眼神从来没有如此恐慌,校长说开除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恐慌。
当时,他就像个失去了最珍爱玩具的孩子。我心疼他这幅恐慌的样子,可是我的心累了,累到如果我在和他说一句话我就会死去。于是我没有说话,直直穿过他。
泪腺中囤积的眼泪却在越过他之后,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心剧烈地颤动着,无言泪目。聂诡终是没有追上来。我也在那段时间后再没有和他说过话。
在我似乎都要认为我们以后再无交集时,他破天荒的给我发了一个消息。我不得不说我发现他联系我的那一刻,我是喜悦的。只可惜,这股喜悦最后变成恐慌。
“我喜欢你,如果…我考上了省大你就答应我好吗?”他的一个试探,让我好不容易拼凑的心彻底崩溃。
我多想告诉他,我也喜欢他。只可惜,再也没有喜欢他的心情了。他那么年轻气盛,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如此年少轻狂的他。和他在一起太累了…而且,他迟早会喜欢那些同龄的女孩。
太害怕了,我实在太害怕了。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了,却因为他变成了胆小鬼。怕他冲动为我闯祸,怕他不懂照顾而生病,怕他为保护我而受伤。怕他离我而去。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喜欢他了。只有暗地里注视,心安就好。但我记得那天,那天阳光格外刺眼时。
他欢欣鼓舞地拿着省大的录取通知书,笑的灿烂地朝我靠过来。“你看我考上了哦!”他的笑容里带着期待。我问他高兴着,一边心却在滴血,我忍住想要拥抱他的心情,笑眯眯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你你你没看见…那天简讯吗?”他忽然慌了。“我手机中病毒了,数据都丢了。”他的双眸一下就黯淡,如星星坠落那般一瞬间失去所有光芒。然后我的心也碎了,我鼻头一酸,转身偷偷抹眼泪。
他的眼神让我于心不忍,我怎么能这样伤害他。但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多说,苦涩一笑。他一定是以为我不喜欢他,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我曾经在他配图的朋友圈里,给了他一条只有我看得见的回复。对不起,我爱你。
醒来的时候枕头湿了,旁边的空姐问我需要帮助吗?“没事,谢谢。”我连忙往脸上胡抹一通,对着空姐灿烂一笑。
“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那个空姐忽然说着,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接过,恍惚中看见空姐的眼神飘向后座,我连忙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下飞机后,就看到闺蜜的一顿电话轰炸。那么多条简讯里,就是没有他发的。他的QQ空间里都是在图书馆打卡的记录,每张照片都能看见一个女子纤细的手。是管姣的吧——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是她的手。
这双手,以后会从我身边牵走聂诡吗?不对啊…聂诡从未到我身边。
雪皑皑,街上少行人。闺蜜在电话喋喋不休着,嘱咐这儿嘱咐哪儿。她那副老妈婆的样子,有些似曾相识。“嗯嗯嗯…”我抬头,缕雪像花般落下。心格外惬意忽然开口,“你对他也是这般吧。”
“啊?谁?”“你的那个他啊。”眼角的泪被风吹落,不知何时哭了的我蓦地笑了。闺蜜对我那幅样子不就是——他送我离开时的样子吗?
…不管是我自作多情地乱想,还是事实真的如此。这一刻,真的是我这些天最轻松的时刻了。“怎么了你?哭了?”闺蜜的声音传来,我张开嘴却没有言语。
烟花上升,冰冷空气中乍然绽放的烟花,美得震撼人心。街对面有熟悉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乍明乍灭。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含泪哽咽。
周围的喧嚣似离我远去,那一刻,这偌大的广场似只有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凝视对方,感受时间带给我们的静好。这一份,跨越所有的感情,给予我淡泞中屹立不倒的爱恋。
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叫三生有幸。看见的第一眼就知晓,这瞥面之人。乃是我的半生之幸。
他直接奔过来,抱住了泣不成声的我。“怎么了?怎么哭了?你被外国人欺负了?”他抹去我双颊的泪,眼神中流露的关切叫我哭的更伤心。
我更加说不出话来,整个晚上都在他怀里哭的啜泣。他的胸膛太暖了,我真想就这样靠一辈子。那晚上他像忽然长大了一样,温柔的样子深情地让人想流泪。
我才发现,是自己太想他了。想到他那样絮叨关心我的样子时,我才会如此崩溃。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才是那个一直幼稚别扭的三岁小孩。他才是那个为我努力长大的男孩。
“你以为他很幼稚?他只是装的而已啊!他只是想像个小孩一般靠近你!他一直想为你长大,他为了你才考进省大附中…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他那是考进那所高中几乎就是奇迹!”
“他那天打架也是因为你啊,因为他给你准备的礼物被弄坏了!”
“你以为他和管姣有一腿?他和管姣一起去图书馆也是因为你嫌弃他不及格…他原先是要考计算机的,结果分不够。然后俄语系收分低…他都为你做了那么多了!”
闺蜜在一个明媚的早晨,絮絮叨叨着。她的声音很刺耳,可在我听来却如此动听。
他就在我身旁安心得睡着,面上是承载了我所有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