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乐华从小便是聪颖好学的,连她的爹爹都说她将来必定是个好苗子。大辽是男女平等的国家,人人都要学习。乐华呢,有自己的兴趣,她不喜那些四书五经,独独爱上了医术。
“爹,今天我要出去,你们不用来找我了,午膳时我自会回府。”乐华对他的爹爹乐武说。乐武应道:“好,别忘了让花儿跟着你,早去早回啊!”“知道了!”乐华远远的应道。乐武笑眯眯地看着乐华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满意地抚了抚胡子,默默地说:“这孩子真好学,一大早晨就跑去找私塾老师了,嗯,不错。不愧是我乐武的女儿,有志气!”
然而乐武似乎要失望了,因为她并没有找私塾老师,而是跑去找耶律休哥了。
她找耶律休哥并不是为了玩,而是因为她上次看到他的书房里有许多医书,今天特地是去节的。这下,她……应该也算得上好学吧?
“铛铛!开门开门!”乐华敲门道。不久,门开了。开门的是小伍子。“小姐,您请进去。”乐华打量了一下小伍子,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努努嘴,大步跨了进去。
乐华进府后直奔离轩——那是耶律休哥的住所,他一个人住。
乐华边走边抱怨,这里怎么这么大,整天这样走下去,还不得跑断了腿?花儿也在叨咕:“小姐您走慢点,花儿快跟不上了!”乐华白了她一眼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太胖了,让你多走走,你却连动都懒得动!”花儿听罢较忙跟上几步,羞叫道:“小姐!”接着,在她们行过的空中,留下的是一阵银铃般动听的笑声。
走了不知多久,到了离轩。乐华深吸一口气,敲了三下门。不一会,门开了,没想到的是,开门的竟是耶律休哥本人。
“你你你?”乐华有点结巴了。耶律休哥挑挑眉,道:“怎么了?”乐华还没缓过来:“你,怎么是你开门?而且……”还这么帅了。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她怕被花儿笑话花痴。“屋里没人,我就来开门了。怎么,很惊讶吗?”耶律休哥尾音上扬,看来心情不错。“没,没有。”乐华轻轻摆手,不知不觉,双颊爬上了一片可疑的红色。“那进来吧。”门一关,乐华的心就扑通扑通的乱跳。
借着阳光,乐华打量耶律休哥。他在写字呢,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衣服上,给他镀以金色的轮廓。手中的毛笔并不是顶好的,但在他手里,仿佛这毛笔也在散着金光。他的一头青丝仅用一支发簪绾起,如闲云野鹤,又显得英俊挺拔。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常服,坐在椅子上,宛如散落人间的天神。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你不是要借书吗?”耶律休哥不知何时,已走到书架旁,他冲乐华招招手,微笑着说。乐华反应过来,垂下眼帘,慌忙应道:“哦,就来!”
乐华要挑医术,要一本一本的找。书架上面的书她拿不到,休哥便来帮她。乐华见他比自己高了一头,恨恨道:“耶律休哥,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竟长得如此高了。”耶律休哥低头看着乐华,不禁莞尔:“谁让上天眷顾我呢?”乐华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但转念一想,的确是啊,他生的如此俊俏,身材也不错,头脑也是一顶一的好用,不是上天眷顾,是什么?
找完书,乐华便与他告别,此时俨然已午时了。乐华心想,要快些回去了,不然爹就要生疑了。
刚走出门,就瞥见一名女子,身穿白衣,飘飘然地望向府内。乐华没大留意,到身旁的花儿却注意到了:“小姐,刚才那位姑娘生的好生美丽,看那架势,莫非是侯将军的千金?话说她来这干嘛……”乐华心里“咯噔”一下。侯佳云?她来这儿干什么?乐华回头望了一眼侯佳云,没想到她也在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是哀怨。乐华心中没由来的慌,她忙说:“快走!”花儿得命,加快了步伐。
侯佳云叹了口气,又深深地望向府内,盼着某个人能突然出来对她说:“云儿,天冷,别冻着,多穿些。”可她知道这不可能。他不爱她,一点都不。那她何必又自寻烦恼,让他厌烦自己呢?侯佳云很有自知之明,她收回眼神,转身远去。但是,那个丫头,是该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