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在凌晨三点听见啃噬声，像有人用指甲锉慢慢磨牙。
昨夜你终于掀开卧室地板，发现底下铺满密密麻麻的牙床——上百副人类颌骨呈放射状排列，所有牙齿都带着新鲜血丝。最中央的那副颌骨正在蠕动，雪白门牙上刻着你的小学毕业照。
今天牙医在你后槽牙里取出半片腐烂的指甲。CT显示你的颅骨内壁布满了牙印，就像有东西正从内部啃食你的头骨。此刻镜子里你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到耳根，喉咙里响起地板下的啃噬声。
手机突然收到二十年前的家庭录像：画面里幼年的你正趴在地板上，为某个藏在黑影里的东西一颗颗地递牙。那个东西抬起头，露出和你此刻一模一样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