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现在自己所走的路,你确定你的路真的在脚下吗?当我问自己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依然不确定。因为生命中大多数时刻,我从来没有产生过一种走在属于自己道路上的感觉。大多数时候就是在一次次的踩空中跌跌撞撞地前行。
世界从不在自己脚下,即使有那么一瞬间,你感觉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第二天醒来你依然会遇到悬崖,要么绕道而行要么冒着生命危险跨越悬崖。当我们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脚下的路都是别人安排好的。不需要动脑筋就知道去往哪里。
可是当我们慢慢成长为大人,即使你坐在格子间拥有一份工作,但你脚下的世界却依然摇摇欲坠。你不知道未来某个时刻就会坠入深渊。这种常常感到世界不在脚下的感觉,惴惴不安的未来悬挂在天空上,总是让人在夜里辗转反侧。甚至害怕在第二天醒来,因为也许这一幕就会在明天发生。我们的心如同螺丝一般不断拧紧,直到花光最后一丝力气。
我们越是想要走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那条道路就会离我们越来越远。这真是一条令人沮丧的法则,当走钢丝的人越害怕下一步踩空的时候,就会越恐惧迈出下一步,而这份恐惧带来的紧张又会增加自己踩空的机率。
我们似乎注定要成为世界的踩空者,没有任何逃离的希望与可能。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任何选择权。看着脚下腾空的世界,我突然想到了小朋友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刻。在大雨天里面踩水,在泥地里打滚,在暴风下面扬起衣服狂舞,在海洋球里一次次跌倒后的快乐。曾经,世界不在我们脚下的时候,我们自由自在又快乐。那时候我们不认识路也不知道脚下的意义,只知道当时的自己笑得很灿烂。
也许这就是成人世界的游乐场,海洋球里换成了成人世界的玩具。尽管这些玩具看起来并不友好,而我一直没有学会成为一个一本正经的成年人。是时候唤醒内心的小恶魔了。只有小恶魔才会在游乐场里玩得开心,而那些别人眼里的三好学生,都会因为太过认真对待游戏而失败。
曾经,我也是一个面对世界不在脚下就会惊慌失措的大人。担心自己随时会坠入谷底而摔死,害怕自己无法实现白日梦,变成一个被西装领带束缚得无处容身的扭曲体。而当你真正踩空的时候,一次次行走在世界的真空里。
我看着自己竟然没有因自由落体运动,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里。“现在请变成一个坏孩子吧”,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盘旋。也许是内心的呼唤也许是云在耳语。周围软绵绵地正在前往地面某个地方,我无法站起来,因为这些云柔软得太舒服了。拧紧的螺丝早已在下坠的那一刻分崩离析。
我试着像神话故事里的人物一般驾驭这朵云,虽然失败了,我却并不沮丧。内心在脱离螺丝的束缚之后,也变得越来越柔软。成人世界最棒的地方在于,他们会把那些体内还残留着坏孩子DNA的不合格大人剔除他们的世界。一开始也许我们会为无地自容的那一刻感觉沮丧和惭愧,但相信我下一秒你会抵达你的海面,所以请尽情享受在海上的划水时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