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很久以前,在洪泽湖地区有一个名叫大庙的地方。在那里有一座庙,庙里供的竟然是一位未婚先孕的姑娘,而且还享有很旺很旺的香火,真是怪哉!
话说在洪泽湖边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花大闺女,突然有一天无缘无故地就怀了孕。像未婚先孕这种事,不管是放在哪朝哪代,那都是一件有辱家庭门风的丑事。那个姑娘的家人见姑娘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便厉声责问她,是谁与她做下了这种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丑事。
姑娘说:“我没有啊!我一直是独处闺房,守身如玉,从来没有与任何男人发生过苟且之事。"
听了姑娘的回答,她的家人将信将疑。于是追问她:“你如果没与别人苟且,那你又是怎么怀孕的呢?"
那个姑娘流着委屈的泪水,说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看姑娘十分委屈的样子,也不象说谎。她的家人又问那姑娘:"那你有没有吃过或用过什么不洁的东西?"
姑娘回忆说:"有一天下雨,我口渴,就拿碗在自家的屋檐下等了一碗雨水喝,别的也没有用过和吃喝过什么不洁的东西呀。”
那时候人们还没有发明人工堕胎药物和有关技术。姑娘的家人眼见姑娘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毫无办法,只能期望姑娘十月怀胎,等她生下了孩子再说。
说来也怪,一般人怀孕十个月就要生产了,可是这位姑娘一直怀了一年零两个月才出现了生产的征兆。
到了那个姑娘快要生产的时候,天空雷电轰鸣,地上狂风暴雨,她的家人冒着大雨替她请来了一个接生的产婆,等待姑娘生产。
俗话说:“孩子奔生,娘奔死”。这话一点儿也不假,那个姑娘受尽了产前阵痛的轮番折磨,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生了下来。
可是当接生婆和姑娘的家人看到这个姑娘生下来的孩子时,大家都惊恐地吓跑了。因为这个姑娘生下的哪里是什么婴儿,而是一条吐着火舌尺把长圆滚滚的白蛇。
众人吓跑之后,那个姑娘挣扎着抬头一看,见自己生下来的竟然是一条正在疯长的白蛇,她当即吓得气绝身亡。红颜薄命啊!
姑娘生产的这一天,是农历五月二十五。
姑娘刚死,只见这条小白蛇见风飞长,不一会儿它就长成了一条长达数米的小白龙。众人在雨地里远远看见那条小白龙盘在自己母亲的身上亲昵了一番后,它就借着电闪雷鸣腾云驾雾飞上了天。
那个姑娘死后,因为她生了怪物,她的家人觉得不吉祥,因此就用芦席把她草草一裹,随随便便地挖个坑将她埋在了荒郊野外。
到了第二年的农历五月二十五,这一天既是小白龙的一周岁生日,也是那位姑娘去世一周年的忌日。这一天晌午时分,洪泽湖地区原本晴朗朗的艳阳天,突然天昏地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稍后大雨倾盆而下,天地之间雨蒙蒙、雾蒙蒙地连成一片。
等到雨过天晴后,人们惊奇地发现,那个姑娘本来小小的坟墓竟然被狂风卷成了一个方圆十数米的大土堆。
这时人们联想起那个姑娘未婚先孕而生育的事,刹时明白了那个姑娘之所以会未婚先孕,是因为她在屋檐下等雨水喝时无意间接下了龙籽,那个姑娘是因为喝下了龙籽才怀上小白龙的。
那场狂风暴雨之所以将那个姑娘的坟墓卷成了小山堆,那是小白龙前来给它屈死的母亲报恩扫墓来了。
自那以后,洪泽湖地区每年到了农历五月二十五日这一天都会下雨,这天的雨是小白龙回来探望它母亲时痛哭流下的泪呀!雨有时大有时小,大时雨水会泛滥成灾,适中时则风调雨顺,让人们种的庄稼喜获丰收。
后来,洪泽湖地区的人们为了表达对那位姑娘的歉意,就给她立了一个很大的庙,让她年年享受香火,还把那个地方改名叫大庙。
自那以后,大庙一带年年风调雨顺,从没发过大水,人们得以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笔者感言:这是一则流传久远的故事,特别是在安徽的灵璧、泗县、五河一带流传甚广,在灵璧县的东北部确实有一个叫大庙的地方。记得在我八、九岁的时候,姥姥就给我讲过这个故事。那是一个夏天,我放暑假到姥姥家里去玩,事实上我每到暑假基本上都会到她家里去玩,而且一呆就是个把月。她家位于淮阴县的北吴集乡淮西大队,和我的家乡泗阳县八集乡相邻,距离大约有八、九里远。
有一年暑假,正是收获花生的时节,我和表哥、表姐们一起到田里去收花生。一边忙一边吃,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天上乌云翻卷,狂风大作,晴朗的天刹那间变得十分昏暗。更奇怪的是,天上的黑云聚成长条状,像一条黑龙,头部昂起,从东北向西南飞掠,很是骇人。这一景象持续了足有三十分钟。因其奇特可怖,所以几十年后我仍记忆尤新。
后来,姥姥说,这是小白龙去探望它的母亲。她的母亲因犯了天条,被玉帝用铁链子锁在老子山下一个琉璃井里,井里长满了青苔,老龙身上也长满了青苔。小孩子要是到井口去偷看,老龙就会张开大嘴,一口把你吞到肚里。从那以后,我每到庄子东头的砖井里去担水,都不敢向井里多看,因为那井里也长满了青黑色的湿滑的青苔,我生怕那里会突然窜出一条身上披着青苔的老龙来。
多年以后,我看到了上述这则故事,才知道姥姥的故事有很多讹错,因为那个乌云翻滚的日子,并不是农历五月二十五;而小白龙的母亲,也并非是一条可怕的会吃小孩的老龙,而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当然,传说就是传说,有多个版本并不奇怪 ,并无对错之分。此时,我非没有丝毫被骗的感觉,反而更怀念我那已作古多年的姥姥了,那苍老而慈祥的面容,宛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