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第二天的时候,我并未外出,在互联网上看别人晒的美景良辰,也别有一番滋味。宅寝室的这个清晨,有点秋天的微冷,我缩在寝室的椅子里,看了好一阵子书,实在有些疲了,开始挠头,开始摸摸脸,扣扣痘,绑的头发耷拉下来,没有生气地散在面前。
哎呀,无聊啊,我想站起来,我踌躇了一会儿,想自己站起来干嘛,是否必要,可我还是站起来了,管他有用没用,想起来就起来嘛。谁还能问我!(谁都能问住我)
窗边的落地镜,是我最喜欢的审查自己的地方,这个时候,我面前只有我自己,我自己来评判自己的心情和状态,不受控制似地疯狂填补自我感觉的拼图。每时每刻的新变化,让我想看看自己距离上次看自己有什么有趣或者无趣的东西。
阳光果真从窗边爬进了房子里,进来后发现安全,竟像是宣示主权,霸道地溢满整个窗前的空间。我听着耳畔响着的水龙头里咕咕水声,立在太阳里的镜子前,感受着体内的寒意在秋阳下一丝一丝从每个毛孔中剥离,暖洋洋开始弥漫在身上,镜中的人,一双裸露的腿,黑,微黄,泛着生命的光泽,肉感。每一根汗毛都在暖阳下肆意舒展,或立或卧,倾斜着,也缠绕着。终于拿刚才在阴影下蓄积的寒意,在渐渐褪去,伴随着的是凸起的鸡皮疙瘩,一颗颗,与立起的汗毛相伴。此刻,我感觉我还不错呢,有点小舒服和小淡然,仿佛世界之大,只有我,我只感受我自己,关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的改变,每一下喘息时,呼出的气和鼻翼的张张合合。
我对自己露出笑,我研究着哪一种嘴角裂开的弧度可以表达此刻的心情,当然久了脸有些僵,微麻微痛。凑近了看眉眼弯弯处,有些许细纹,就像微风下的涟漪,轻微得不易察觉,察觉时也不是特别惊诧。时间改变很多东西,那眼睛里,平静无波,却挤出了笑意,然后就有光波在眸中流转,可一点也不清澈,变了变了,坏了吗?不坏,谁不变谁就不无法适从啊。
哈哈,改变让人欣喜。也让人惶恐,朝向未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