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话术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阶段,他一般第一句话会是你认识“叔本华”吗?摊贩会说认识,那他就会问,你知道尼古拉斯李逵是我二舅吗?摊贩们说,知道,他继续问,你知道我家后院有个见习哲学家是我孙子吗?摊贩们说,知道。他继续问,你知道烂西红柿炒鸡蛋不如西红柿炒鸡蛋口感通透吗。摊贩们说,知道。他说,他家有米醋,请给他拿两个品相完好的西红柿。他手里拿着西红柿继续问道,你知道贩卖未成年的西红柿是一个致命的社会学问题吗?摊贩们举起白旗,哲学家王二,每次去撒泼打滚的时候都能与摊贩们聊几个小时,不过这种聊法更多的时候是一问一答,所以我们觉得哲学家王二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延展版。
当然这件事,只是村长在哲学家王二撒泼打滚时的劝说,他希望哲学家王二能够去推广他的书,这样他就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作家,而不是一个擦玻璃的作家,如果每个撒泼打滚的人手里都能拿着他的书,那说明他的文字有让人撒泼打滚的动力,况且哲学家王二一年就要撒泼打滚365次,而哲学家王二每撒泼打滚一次就用掉一本书,那他的书的销量就会有几倍的增长。所以村长提出来让哲学家王二,成为他的那本书的全国代理商,村长可以供应给他最低的价格,不过他不再承担擦玻璃的义务,除非能够再付2块钱的小费,而且这个小费不接受分期付款。
其实村长擦玻璃干净是村子里面公认的,一般逢年过节我们都会请村长来给我们擦玻璃,只不过以前用的都是报纸,而且报纸都是我们自己提供的,不过村长会在擦玻璃前做一段广播体操,其实他做广播体操不是为了做广播体操,而是要在我们面前显示他魁梧的身体,他因为常年给人擦玻璃而练就了一身的腱子肉,体脂率达到了2%,村长有着健硕的肱二头肌和完美的腿毛,如果我们不仔细辨别,很可能不能发现村长只穿一条5分裤。不管春夏秋冬,村长都只穿一条5分裤,因为5分裤已经是文明的最短范畴,所以他只能穿5分裤。
村长每一年都会因为擦玻璃给自己颁发一张“先进个人”奖状,他觉得他是这个村子里最爱劳动的人。他觉得他比那些在地里面干过的农民都热爱劳动,因为他每天除了要去给人擦玻璃以外,还要去服务那些老年人,而且一服务就是一天或者一个晚上,他一般会一次性服务三个老人,而且每次服务他们8圈到12圈不等,因为那得看当天村长是否输了钱,如果他输了钱服务他们24圈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村长赢钱,毕竟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好,打牌的时候只能靠裁判。
这个裁判专门负责帮助老人们看牌,因为老人们年级大了,眼球内的玻璃体混浊严重,根本就分不清幺鸡和二条,后来村长在他们当中选了一位,眼睛玻璃体稍微不混浊的老人当了裁判,他俩私下达成协议,每次服务完老人以后五五分账,一般情况下村长都是赢钱的,只有极特殊的情况下村长才会输钱,比如上一次,他们两个因为胡牌而闹翻,村长觉得他胡的是十三幺,而裁判觉得他胡的是清一色,因为今天已经连胡13把十三幺了,裁判觉得总胡一种牌型并没有什么乐趣,而且就像自己只会给别人裁定一个牌型,影响了他做裁判的专业性,所以他觉得村长这把应该胡清一色。
而村长觉得打牌本身就没有什么乐趣,只不过是在服务老人罢了,所以请裁判务必公正,不要以权谋私,随意更改牌面的成色,而影响他们之间的情谊。村长执意要胡十三幺,因为他觉得十三幺不仅是麻将中番数最大的,而且还可以治疗他的腰间盘突出,如果把把胡十三幺
那么他每天8圈的麻将,就可以缩减成4圈,如果再打下去老人们可能就要打欠条了,而且这样可以减少他座着的时间,对他的腰间盘有一定的好处。在他们两个激烈的争吵中,老人们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接下来的牌局中,裁判给每个老人均匀的安排了清一色,村长从第十三把以后,一把牌都没胡过,后来他偷偷的跟裁判商量说,能不能给他安排一把屁胡,因为这已经是第24圈的最后一把了,他需要赢5毛钱座公交车,裁判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最后一把让另一个老人胡的十三幺。村长那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新一天的开始,从那一天开始他励志,每次打牌前一定要给裁判两颗蜜枣和一棍子。
我们在奥斯卡家里擦玻璃,村长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他自己可以搞定。我们看着桌子上的烧鸡,表示这种繁重的工作,我们应该有一个团队,虽然我们只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但是我们可以做督导和检查的工作,而且在擦玻璃的时候给予村长正确的指导。村长觉得我们太过于辛苦,为了体恤村子里的有为青年,希望我们早点回去,但是我们觉得在朋友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再辛苦也要坚持一下,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指派了武大去表演一条凳子腿,村长指着一条四肢健全的凳子表示不需要武大的帮助,而我们表示武大表演凳子腿不止是朋友间的帮助,也是武大自身的一种热爱。
桌子上的烧鸡反射着神圣的光芒,我们被它感化着。哲学家王二提出有烧鸡无酒是不尊重鸡的表现,为了我们的快乐鸡都已经奉献的自己的身体,而我们居然还舍不得用一点白酒来增加它的体香,我们实在不是个东西。奥斯卡盯着表演凳子腿的武大出神,当他听到不是个东西的时候,他立马兴奋起来,他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哲学家王二,然后上上下下的打量,再然后用目光仔仔细细的确认,奥斯卡觉得这个哲学家王二确实不是个东西,而且货真价实的不是个东西。
奥斯卡表示自己这辈子只是听说过“不是个东西”这件事,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哲学家王二表示相见恨晚,因为传说中的“不是个东西”,原来是这样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哲学家王二表示不要在乎他俊美的外表,请只关注他华而不实的内涵,比如他的哲学家头衔,或者说他深入骨髓的挨揍哲学。哲学家王二表示他更喜欢人们对他的不屑一顾,因为他知道他走的这条路本就是别人家的后门,而且走习惯以后就爱上了它,所以他觉得大路太拥挤吵闹了,而小路反而让人觉得惬意。
武大举起手表示自己是一个想要发言的凳子腿,我们觉得武大是想放屁,所以一致否定了他的想法,因为我们也有屁要放,所以需要让武大等一等,现在毕竟是文明社会,所以放屁也要排队。老公觉得哲学家王二长的像隔壁村的电风扇,哪里还能用俊美来形容,简直是让人觉得不是个东西,但是你要说电风扇不是个东西,那也是不确切的形容,所以老公觉得哲学家王二不是个东西,但是他却像隔壁村的破电风扇。
村长提出一种可能性,他觉得哲学家王二有没有可能,即是个东西又不是个东西呢?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包括奥斯卡家的旺财,它跟我们一样,低下头用一只前蹄拖住下颌,我们觉得村长提出的这一种可能性,有可能真的可以并存,在哲学家王二与人探讨哲学的时候,他就的的确确的不是个东西,因为哲学已经夺走了他说废话的权利,所以他在与人探讨哲学的时候,都是一种敷衍的态度,比如别人跟他说,天气挺好啊?哲学家王二会说,放屁。比如别人跟他说,你长的真像个电风扇。哲学家王二会说,放屁。比如别人说,有人放屁了!哲学家王二会说,请交环境污染费。
别人们表示为什么要交环境污染费?哲学家王二表示这是他在村长那里租来的职务,就是专门抓那些整天没事干,动不动就放屁的家伙,然后根据村子里的环境保护法收取相应的费用。别人们觉得刚才明明是哲学家王二给自己发的指令,一直让他们放屁,为什么还要收取他们的费用,他们觉得这样并不合理。哲学家王二表示如果对此项条例不满意可以到村长那里投诉,不过一般情况下村长是不会受理的,因为村长每天都很忙,一会擦玻璃,一会去洗头,一会去敲寡妇门......村子里所有的善举几乎都被村长给承包了,特别是慰问寡妇这件事,他绝对是村子里的第二名。
哲学家王二看着尴尬的别人们表示环境污染费可以协商。哲学家王二给他们提供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一次一结,这个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就是每放一次屁,就交一次环境污染费。第二个方案是包月,包月就是一次性结款,然后可以无限次的放屁。其实包月要比一次一结合适的多,因为只要污染了三次环境,就基本上是包月的钱了,不过在你没有确定是包月的时候,你所污染的环境还是按次数收费的。哲学家王二每次都会跟别人们苦口婆心的劝说,因为他觉得还是包月比较划算,毕竟谁每天不放屁,而且一天可能也不止三次,况且一天的钱就可以用一个月,绝对是很划算的买卖。
不过关于哲学家王二“不是个东西”的事,我们和旺财依然陷入沉思中,依然是村长先发表自己的看法,他觉得哲学家王二在去帮陈寡妇扇扇子的时候,他就确实是个东西,因为他在功能性上已经替代了风扇,所以他是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却不是一个能用价值来衡量的东西,因为他的投入和生产不能成正比,就比如说,每天每顿给哲学家王二投入5个馒头、一盘西红柿炒蛋、一碟咸菜,但是哲学家王二每天每次代替风扇绝不会超过1小时,就是说给他投入了5个小时的农作物产品,却连1个小时的产能都没有,所以村长还是认为哲学家王二不是个东西,因为他觉得哲学家王二每天都用剩余的时间去瞎琢磨,而他琢磨的是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跟我们正式的讲解过。
我们用一只眼睛看着村长擦玻璃,他擦玻璃的姿势很好看,他用一只手拿着一块抹布,然后用一直手拿着另一块抹布,村长曾经跟我们解释说,这两块抹布是自上古时代就传下来的宝物,女娲神女曾经用这两块抹布来擦她最爱的玻璃,不过在女娲创造了人类以后,她就不再擦玻璃了,而是把她最喜欢的事情交给了人类,人类传承了她对抹布的尊重,就是说你在擦玻璃的时候有一块抹布需要在手上休息,还要让它仰视着,看见白色的云和蔚蓝的天,偶尔经过的几只飞鸟,会增加它内心的宁静,只有内心宁静的抹布才能擦出干净的玻璃。
村长正用另一块抹布轻轻的擦拭玻璃,而另一块抹布在工作的时候需要听别人讲故事,它特别喜欢听一些关于美食的故事,比如满汉全席、兰州拉面、油炸臭豆腐、鸡汤什么的,它最喜欢听这些故事,这些故事能让它身心振奋,在擦玻璃的时候更加努力。村长依次用这两块抹布擦完玻璃,让武大在玻璃上泼了一盆凉水,然后拿着自己书开始擦第二遍玻璃,一般玻璃擦几遍得看客户买几本书。如果客户对村长的书不满意,需要用其他作家的书擦玻璃的话,那需要额外的支付给村长2块钱的羞辱费,而且要提交给村长一份读后感。
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给村长写过读后感,而且也都支付给村长2块钱的羞辱费,因为他们实在是不喜欢村长的书,但是又舍不得村长擦玻璃的手艺,所以大家就都交给村长一模一样的读后感。刚开始的时候是手抄版,后来就发张成复印版,最后变成了录音版。村长觉得这是对他最不友好的羞辱,去复印社复印一份读后感也就两毛钱,现在居然给他听录音版,他觉得他的另一个副业受到了打击报复,所以他在每次擦玻璃的时候都会问客户需不需要更换文学作品,如果需要那就请先去复印一份读后感,如果不提交读后感那就请支付两毛钱的羞辱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