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ory Of Love

关于爱情的一些碎片。

总有一些时刻留住我。

（1）

和虎牙正经谈话的第一次，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与他结婚。

就像现在再自然不过地说着不正经的情话，再自然不过得互相调戏时，我会想，当初的我怎能说出这种话，还是和他。

后来，西瓜中心的第一口，总是理所应当地被让给我。

我吃剩下的饭菜，总是毫无犹豫地被包办。

他讲的所有笑话，无论好不好笑，只要他讲，我就会笑。

他常常一肚子的理想主义，但只要是他的梦想，哪怕全世界都嘲笑，我也觉得好。

还有那些最寻常的亲亲抱抱摸摸蹭蹭打打闹闹举高高。

生活里越来越多渴望留住的瞬间。越来越多留住我的理由。

舍不得忘掉，可忘性仍然越来越大。

想要一个坚不可摧的铁匣子。把关于爱的记忆都存起来，敝帚自珍。

若我某天浮躁得忘了温柔，还能回溯到那些幸福的时间，好让我想起，到底想成为怎样的自己，想起我爱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即使知道这个世界太大，你我渺若尘沙，仍想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

只言片语，不过是亿万分之一的你，可这里的你我，却永远年轻，永远真诚。

这是回忆存在过的见证，是切实可见的历史。像穿越亿万光年的星光，哪怕那颗星球已经陨落不再，星光兀自温柔。

我爱你，是一件轻于鸿毛的小事情。

爱却是我的光，我的太阳。

(2)我喊他虎牙，因为他一笑，便会咧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有点萌。

我也喊他哥哥，因为初识时，曾觉两人很像，就像异父异母的同胞兄妹。

我常常在想，虎牙给我的最大的礼物，大概是温柔和接纳。

遇见虎牙之前，我有过另一段不成熟的感情，整整六年。对方是个聪明爱笑，说话有趣，爱出风头的男孩儿，常常一副不太努力的样子，却始终名列前茅。上课总在老师才写完题目时，他就骄傲地举起手臂报出正确答案。他爱穿宽松的白T，走在校园，阳光下像会发光。以一段漫长的暗恋为开头，我偷看了他三年，初中毕业时听他表白，感到世界都要炸裂般的惊喜，暧昧三年，大学终于在一起，异地却未曾觉得辛苦过，始终毫无保留地努力地挖掘自己的能量，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听来多像是要修成正果的完美初恋。可惜异地半年后我才后知后觉，我从来不是他的唯一，而是几分之一。

  真傻，我一直迫不及待地感动自己，却从未走进真的爱情里。

这段感情教会我悲观，我意识到自己不是一个擅长处理亲密关系的人。于是那时我以为一切失去都是既定结果，索性把自己裹起，不相信爱，本能地拒绝任何人走近我的感情和内心。

和虎牙在一起，用了很长的时间。我不知他给我多少持续的温暖才捂化我心里的坚冰。

但我一直记得，那个夜晚，他站在那里，笃定地望着我，说很爱我。

  二十岁的年纪，爱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吗？我真的不敢，不敢回应得太过掷地有声。我总怕我太轻率了。我这一刻爱你，下一刻呢？明天呢？

很长的时间，我疏远、抗拒、躲避，始终保持着带刺的姿态。他却捧着包容和温柔一点点靠近。当我早已对阒寂的黑夜习以为常，执意单枪匹马一往无前，他却拦住我，点燃一簇微光，照亮一座等我靠岸的岛。他告诉我当泊船被淹没的时候，让过去的影子一起毁灭就好。

     真好，还好遇到你。我又有了勇气接纳爱，又有勇气去拥抱太阳。

“你爱我吗？”

不告诉你，毕竟爱你这个问题，要用一辈子来回答。

（3）

我们一起看《冰河世界》的时候，那只松鼠，一心一意追着它的橡果，心无旁骛。我看得咯咯直笑。

虎牙笑，“你就是我的橡果啊。”

说罢，搂着我一顿乱亲。

“走开走开，我可比橡果可爱多了好吧。”

“哪有？明明就一模一样。”一本正经地举起手机用橡果的图片和我对比。

“你们都。。。”

“都什么？”

“一样。。。一样圆啊。”

恐怕他是忽略了我眼里的凶光，求生欲喂了狗？？

还没来得及把手够过去上一顿胖凑，就被整个被抱得喘不过气，“你要是丢了，我得比它还着急地满世界找。”

“可我怎么会丢了呢？”

“那么圆，一不小心就滚跑了呀。”

本想着，我一定要说点什么反驳的，却见着电影里斯克莱特又弄丢了他的橡果，他追着滑落海洋的橡果纵身投进了海底，义无反顾的样子，傻得可爱。

我低头看到虎牙把我的手握得很紧。

我们什么也没说，虎牙窝在沙发，我蜷在他怀里。

真好啊。我想，那一刻的我们应当也能说是心照不宣的吧。

（4）

“大学时代养成每晚去散步的习惯，牵着虎牙的手指，沿操场跑道外圈信步。

一圈一圈，乐此不疲。

只是惰性总是战胜我的意志力。

“虎牙。”

“嗯？”

头侧过来，目光对上我的眼睛。

“我可能…走不动了，要去躺着了”

没说完就扯着他往操场中心的草坪去。

边走边瘫软着往下沉，像吃到一半的冰激凌，下一秒就要融化。

安静几秒，一声叹息裹挟着无奈。

“那我让你精神一下。”

说着就习惯性一把把我搂起，径直拎去草坪。

接着将我打横一抱，就在操场中心转起圈。

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漫天星光都融成画。

努力把头埋进虎牙怀里，以克制心里的慌乱。

闯进眼里的，却只有那张笑脸，和他咧在嘴角的虎牙。

其实，我想和你走很多很多的路，想和你就这么静静一起走着，消磨时光，直到星光漫天。

可和你一起，我就情难自抑。

仗着你的宠溺，撒泼耍赖，自动变身一只宛如残障的小懒鬼。

真拿自己没办法啊。

(5)

“哥，我做噩梦了。”

“那我抱着你。”

想起来好像总是这样，我睡得浅，总是醒来。每次醒来，都下意识就把虎牙摇醒，可他从没有对我生过气，总是耐心地回应我，又把手伸过来让我握紧。

很累吧，正睡熟却被我吵醒。

窗外有光透进来，落在虎牙半边脸上。他闭着眼睛，我便借着黯黯的光端详他的样子。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样子，五官在这光线下被衬得格外立体。鼻梁高挺，眉骨有棱有角，于是显得眼窝也深邃起来，睫毛很长，剪影投射下来，迷迷蒙蒙倒很好看 。我望着就情不自禁想伸手去摸他的鼻梁。

“快把被子盖好，肩膀露出来又该感冒了。”困倦又带点沙哑，说着，就一把将我揽进怀里，又仔细把被子拢好。

只觉得分外安稳。于是闭上眼，安静地等待入睡。

想踮着脚，偷偷跑进你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