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

图片来源于耶殊陀尼诗社

花间诗云:

月色如水蒹葭苍,
狗吠路迷夜苍茫。
断桥两声琴横吹,
灯光迷离碎花晃。
西湖白堤入眼框,
雷锋塔前金光亮。
芦花深处飞鸟藏,
回归宾舍星云朗。

我们居住在西湖东南角的海军疗养院。后依绿山,院内树繁茂如盖,内有池沼亭榭,曲折回廊。

我们吃过晚饭便出去游西湖。出门便是潺潺山泉,小溪鹅卵石历历在目,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浮桥前有蒲草亭,随清溪蜿蜒几十米便是西湖。

西湖明净,中有画舫,伴着青山绿水上的雷锋夕照,看着西湖中音乐喷泉随着音乐喷涌成各种图形,醉了。

我们围绕着西湖岸的十里烟柳漫步。下有美人蕉摇曳着,兰香吐幽。西湖旁的回廊里的票友随着二胡唱着《断桥》,手拿折扇着旗袍,唱音甜绵悠长。

过西湖上的三里长的情人桥,情人如织,情语昵喃。在西湖畔的酒馆,要一壶绿茶,点一红灯笼,临西湖坐,看着我们的在湖水影子在端着红酒摇。

走苏堤过断桥,看水草油油地招摇,我眼前幻化成了白娘子的白衣飘飘。进观鱼港,看大大的锦鲤成团地抢食吐泡,又倏尔远游。水清幽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湖中芙蓉蒲,一一风荷亭亭玉立,荷叶如湖边女孩手中的油纸伞风情万种地摇曳。鱼游叶动,叶上的水珠清婉滚动。

我看着妻。妻明眸善睐,靥笑如荷花开。她看荷,荷摇曳清风,拂面清香。我看妻丰姿艳逸,静如睡莲,安闲自得在鱼港观赏锦鲤。我们柔情的涟漪随鱼跳尾荡漾,听语侬本多情,看青丝舞绵柳。我也醉在芙蓉蒲。

在睡眼似的路灯下走白堤,转到钱塘江畔,忽遇欢乐乡村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威风锣鼓、唢呐乐队、竹叶龙舞、梅溪旱船……表演队正尽情挥洒心头的喜悦。正在举行的“百姓祈福大典”,吸引着我们这些游客流连忘返。

夜月如水,陪我们到青山上的灵隐寺。远远地听到暮钟禅音。进禅院,我戴着眼镜看着寺庙里的潺潺细流,有点自失起来。却不小心把眼镜掉入溪中,我看到眼镜在清流中静静地躺着,忙赤足进溪水去捞,却一下子摸出来两幅眼镜。妻高兴地说:“摸到两幅!”我们一人一副墨镜戴着,进香拜佛。

出寺庙到龙井一村,途中山泉淙淙,陪伴我们经幽林,看松树如盖,树上松鼠跳跃,拖着大大的尾巴在招摇,树上鸟鸣啁啾,青山一片静幽。

到茶田,茅屋茶香,采茶姑娘唱着侬情的茶歌;品茗回程,却误入无名小路,两边是蒹葭葱葱,树影黑黑,听水草里有鱼跳波,远方的狗吠若有若无,我们慌慌地把出路寻找。

正心急无措,却豁然开朗,看到钱塘江浪奔水涌,江畔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忙走近观看。

走近一看,原来是杭州市校园活动正在开展。有中学生有几百名,看他们正在放一个巨大的“河流瓶”。

我就问一个学生他们举行的什么活动。这位中学生落落大方地告诉我说:“这我们用时一周才完成的一个巨大的“漂流瓶 ”。这只由近万只废弃塑料瓶组成的9米长巨型环保漂流瓶,我们的校园活动旨在唤醒了人们对环保对自然的敬畏。”

这位学生刚说完,一位老师对我热情周到地接着介绍说:“这是青少年第二课堂教育基地共同制作,旨在通过参与式体验,培养校园里的学生的环保意识,真正做到环保工作要从娃娃抓起。用这巨大河流瓶意在呼吁民众建设绿色浙江,每个人自身更要行动起来,来保护环境。”

我听着不由得沉思,环保从校园抓起,从中学生娃起,这活动真好。我记起在过去曾到过位于杭州一校园的自然体验园,那里是生态社区的样本。

校园引导,全校参与。建设“生态社区”,正是“绿色浙江”组织下的一场中学校园的生动实践。入园后,会客厅就是由集装箱改造而成的。园里随处可见各种废弃利用、就地取材的建筑、道具。最为抢眼的就是一只巨大的漂流瓶浮动在校园人工湖中,漂流瓶上面养着很多的花草,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正是因为有了这美丽的环保,才有了这“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天下美景。

我们高兴地往回走,转回到西湖时,与友友在西湖边伫立连桃花坞看风景。花瓣也籁籁飘落,湖中的小岛,四周环水,水随山转,山因水活。山顶有亭一座,飞檐高挑。月照瘦西湖,桃花清香四溢,水天两月同收眼底,远山如翠屏同,再看白堤上的断桥,玉带状拱桥在湖水中亭亭玉立,不愧是瘦西湖的标志。

回到宾馆,我欣然命笔,下写了一首小诗,诗中写道:

烟花三月下西湖

羁旅江南湖边馆,依山傍湖林掩映。疑似如归何能尔?心畅相依爱相伴。青石小弄台门深,乌瓦粉檐廊相长。夏草连湖鲤跳尾,杂花生树莺雏声。桂子荷花钱塘潮,湖镜倒映山翠黛。夏花如火骄相映,小桥流水绕芳甸。雷锋夕照船画游,夹岸绵柳苏堤烟。月色如水筛花影,影下悄语昵喃音。泉水汩汩晚风拂,拂动湖水情涟漪。细雨婆娑打芭蕉,雨巷小伞二胡音。插花青丝娇羞语,花颜相映谁更俏?烟霭四合鸟飞回,散步归回馆旅舍。小包轻掷床上倚,回家真意已忘言。

把小诗写入漂流瓶中,与妻一起高兴地把漂流瓶放入无名小溪顺水漂。看着漂流瓶远远地顺水漂。

哎,我的漂流瓶也不知漂流到何方,也不知谁何月会捡拾到。又到何年又是谁的谁读到里面的心愿和小诗?又引起了谁的谁在漂流瓶前聆听着我的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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