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初夏,天气好像格外的阴冷,我的膝盖在北方断断续续了十多天的阴雨连绵中肿了起来,有时候连路都不能好好走。医生说我需要保暖,最好不见风。我苦笑,这一切算不算我咎由自取呢!
好像有一句话这样说“你所有的痛苦都是罪有应得。”呵!还真的是,如果我那时候不是非要骑摩托车,也就不会摔进水沟导致膝盖粉碎性骨折。如果我那时候不是和你逞强到明明自己犯错却不肯低头,也就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如果。。。那时候的我不和你逞强,会不会我现在就不是一个人?可是这世上的事从来就没有如果啊。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和你一起来到这里,然后看着你一个人离开。
可是现在,我真的好想你。
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和那个叫安凯的人相识三年,相恋五年。所有人都知道,我爱安凯胜过爱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安凯最后还是分手了。可是没有人知道,我现在很想安凯,是真的很想,很想他。
电影里,小水在知道阿亮学长一直没有结婚,在等她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徐太宇真的为林真心办了一场刘德华的演唱会;王小贱为黄小仙点亮了窗外的大屏幕,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的身边都有我。”
但现实中,故事的最后,却是我们各自流浪,然后一个人细数人间沧桑。
很少会这么入神的去思念你。身边的朋友总是劝我不要太拼命,找个男朋友好好爱自己。可是这个城市这么大,人这么多,街头却没有一个熟悉的背影。哪怕只是背影,让我可以在加班的雨夜安慰自己会有人给我送伞而不是我自己等待雨停;又或者在逛超市的时候看到好看的情侣拖鞋的时候想买下来知道要送给谁;有好看的电影可以等着和你一起去看;幻想一场婚礼,只有我们的亲友参加,是你亲手设计了婚礼的灯光,亲自帮我定一件只穿一次的婚纱。
身边的人来去匆匆,在每一个个晨光微亮的地铁站、灯火初上的末班公交车、或者是熙熙攘攘的周末街头。我无数次的想要回过头,仿佛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你或温柔或放肆的笑。我知道,那是我在这个城市最后的仰望,就像我当初为了你不顾一切的选择医科,放弃家里的安排来到这个城市一样,可是现在你不在了,我还要继续待下去。
你是不是为了避开所有能遇见我的可能,所以才会刻意地离开呢?离开只有我们彼此认识的地方,也就避开了所有想见的可能。你这样算不算掩耳盗铃呢?你是不是真的能忘了我?
我想,我们终究是不可能了,在我们经历了彼此从青涩年少到成熟独立的成长以后,最后变成两条没有交点的平行线向远方延伸。好像记得你最多的就是你穿着校服的样子,面容白净,有时候我都嫉妒你皮肤怎么会那么白。后来,你开始把自己晒黑,说这样才像男人。我说“嗯,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过晒黑了就显得我比较白了。”以后的日子里我总是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白一点,你费尽心思的把脸晒成小麦色。你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我很好奇一个男生的手指怎么可以长那么漂亮。甚至我还让你去学弹钢琴,老是觉得手那么漂亮不弹钢琴太可惜。日子久了,你的手慢慢开始粗糙,左手无名指甚至还有一个疤,那是削苹果的时候削的,我当时还笑你笨。我又开始觉得惋惜了,那么好看的一双手,牵起来没有当初那样的舒适,可能是手掌上有一层薄薄的茧,也可能是因为你掌心渐渐多起来的纹路。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掌纹凌乱的人一生会有比较多的坎坷。我给你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你还摸着我的头,笑着说我傻,说我太杞人忧天。你说:“夏夏,无论怎样,我都会好好的保护你。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安心的站在我身后就好。”然后我就真的不那么害怕未来了。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放下所有的骄傲与努力,只是做一个站在你身后的小女人就好。我还是可以和六年前一样,不顾一切义无返顾的去追着你的脚步,把你的理想当做我追求的目标。可是最后,是谁先放开彼此紧握的手,是谁先转身离开?我记不清了。我不记得我们因为毕业的去向吵过几次架?你厌倦了流浪,想要去家乡的小城市过安稳一生。而我越来越向往体制外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们谁都不愿意妥协,谁都不先低头。故事的最后,你没回头我也没挽留。
我因为你放弃了喜欢的文学,却爱上了医学院的日子。有人说我天生就是劳碌命,一刻也闲不下来。在医学院的日子我在自虐与被虐中过的乐此不疲。在医院的日子,我在无止境的加班中开始喜欢上了一个个生命的到来与消逝。见多了生死,心境开始慢慢平和,我又开始拿起笔写作。我喜欢用优美的文字把自己细碎的情绪一点一点的串起来。有时候依旧觉得矫情,有时候写了许多开头的故事到最后还是读不下去。可是我依旧没有放弃最初的爱好,关于你,关于做梦。可能现在的你依旧安静从容,坐在餐桌旁边喝一碗刚刚出锅的粥,而我在短暂的休息之后,上完夜班继续工作。我们,在经过短暂的交界之后,渐行渐远。
也许在不久后的将来,你会有一位如花美眷与你炉边灶台,我会遇到一个有着亚麻色卷发的白衣男子,一起把酒黄昏。
后来的我们啊,总是一个人在心里流浪,细数人间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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