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的时候,趁着回家看望母亲的机会,老公陪我一起去了我日思月想的河滩,途中经过那棵茂密的皂角树,望一眼就像回到了童年,而那河滩留下了更多的童年足印。
儿时的河滩起名就叫“河北”,因这里常年有一条蜿蜒的河水,河水又在村子的北边,所以就起名叫“河北”,在我的记忆里,这条河水从西贯穿到东,河水清澈见底,水中有许多的石头,每年到了雨季的时候,这里的河水已扩展到了种植农作物的地里,到处是水,水里有许多的泥鳅,记得在这里捉泥鳅的时候,人们都挽起裤腿,光着脚丫,用大笊篱或者塑料袋去水中捕捉,弄回来的泥鳅炖着吃能吃好几天。
等秋天到的时候,学校组织学生去小河北边的地里掰棒子,等中途休息的时候,我们就跑到小河那边洗手,坐在小河边,一边用手泼着水,一边唱着歌,那种无忧无虑是一生不能忘怀的。
这条蜿蜒的河水曲曲折折,在通往河北的这条大路的东边,小河却分成两部分,一条流向北边的山岗,在山岗旁又曲折向东,另一条就顺着南边一直往东。就在往东流的山岗旁边就有一个大的蓄水池,在这个天然的“游泳池”,我们几个女孩子竟然学“狗刨”,这也是我生命里唯一一次学的游泳。记得那年的夏天非常闷热,星期日中午我们几个女孩子一起相约去河北的小河。那时的年龄也就十一二岁。
在小河流向山岗处,我们找到那个天然的“游泳池”,脱掉上衣穿着短裤跳入水池,顿时凉爽袭身,然后大家就开始学游泳,欢快得在水中嘻嘻,还在水中学“狗刨”。夏日的水是温热的,在这里只要有人占领了这个“小湖”,就没人敢再上前一步。等累了的时候就把短裤也脱掉,连上衣通通洗干净凉在水边的石头上,骄阳似火的夏日,衣服不一会儿便被烤干,在水中洗好澡,用毛巾擦洗好身子,穿上上衣,在石头上坐上一阵,把内裤晾干,然后顺手拿起晾干的短裤穿好,这时太阳已经有点西斜,我们几个伙伴便结伴回家。那时的无忧无虑是用欢乐和幸福织成的,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有的是开心的笑颜。
这次游泳是几个女同学坚守的秘密,中午去的时候都悄悄地相约在一起,回来后都约定不告诉父母,到现在母亲都不知道我学游泳的事,想必我的老同学们也一定坚守着这个秘密。
后来这条小河的南边进行了大的改造,把河滩南边用石头砌起来,把石头都灌上了水泥,为得是避免农田被水淹没。而紧挨石头墙的南边就是我们家的地,这块地就在河滩的最边上,那里高出河水有两米多高,因土质大都是沙子和土的混合物,只能每年养种些花生或者蔓菁,我家的地大都是养种蔓菁,红红的小蔓菁好看还好吃,到现在我还一直喜欢吃蔓菁,秋冬的季节我会买许多的蔓菁存放在家里。
记得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也经常和伙伴一起去河北割蒿子,这种蒿子清香怡人,那种香味是我最愿意闻的,割回来后就拧成绳子,晾干后就可以保存了,到第二年夏天的时候就可以点燃它驱蚊子,很管用。点燃一根放在院子里,一天都不会有蚊子的。
…………
这次和老公开车去河滩已“蓄谋已久”,一是想念儿时欢乐的地方,二是想在看看这里的石头,虽然河滩里已经没有水多年了,但依然愿意站在河滩,走在儿时玩耍的地方,那种百感交集是用笔墨难以形容的,而现在陪在我身边的是自己的老公,陪我走进我童年世界的依然是我生命的另一半。
在这里我们捡了许多的石头,也发现这石头里有许多的图案是我所不能解释清的,那美丽的图案就像是能工巧匠吊饰过的杰作,流落在这辽阔的田野,任风雨侵蚀而保持着不变的情怀。拿着它们心里是沉甸甸的欢乐,就像找回了已逝的岁月。
我把这些石头放在家里,看到石头就会想起那条流淌的小河,想起嘻嘻的童年,也想起养育我的这片土地。
眷恋着这片热土,眷恋着这片河滩,那匍匐在地的石头里装满了岁月里的点点滴滴,也装满了光阴里的欢乐,回眸时已是泪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