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善待老人
就是善待未来的自己
一个庭院里
一张长凳上
坐着老父亲
坐着他儿子
阳光灿烂
天气很好
可是空气里只有沉默
儿子在翻看报纸
一只小鸟从树上落下来
停在不远处的草丛间
父亲问
那是什么？
儿子抬头瞟了一眼
父亲手指的方向
麻雀
他说完继续低头看报纸
那是什么？
父亲又问
那是一只麻雀
儿子头也不抬
鸟儿扑腾翅膀
飞到树稍上
那是什么
父亲又问
麻雀
儿子不耐烦地放下报纸
开始对着父亲吼道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你没听进去吗
那是一只麻雀
儿子一字一顿
把所有的愤怒
都压在麻雀那两个字上
父亲默默地看着他
抬手示意他不必发火
然后站起来走进屋里去了
片刻
父亲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本子
翻开某页
递给儿子
大声读
儿子疑惑地读了起来
今天
我带未满三岁的儿子去公园
在草丛里我们看见一只小鸟
儿子问我
那是什么
我告诉他
那是麻雀
儿子又问
那是什么
...
同样的问题
儿子一共问了我21遍
我为这个天真无邪
充满好奇的孩子而高兴
不厌其烦地回答了他21遍
麻雀
每一遍都满心欢喜
这是一个视频短片
它让我想起那句
父亲给儿子东西时
儿子笑了
儿子给父亲东西时
父亲哭了
给予的姿态
施舍的姿态
怎会看不出来
二
你的世界里
很多很多东西
他的世界里
也许只剩下你
糖糖说现在
外婆视线早浑浊不清
却总是习惯坐在门前
面朝妈妈回娘家的路
仿佛要看到路的尽头
这些年，外婆
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唯独每次见到她
就紧紧拉着她的手
叫着妈妈的乳名
在她心里
妈妈永远还是那个孩子
而糖糖的妈妈
在几年前
去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等待孩子归家
是母爱的本能
三
丝丝说今天她爸爸
吃饭的时间
自己走到她上班的地方
因为平日她会接他过来吃饭
或者送饭过去给他
今天是周末
他不记得了
不长的路
他走了二十多分钟
他开始害怕一个人
晚上过了七点
看不到儿子回家的身影
他就会像个孩子慌乱
他会在电话里
突然大声哭泣
等待总是难熬的
对老人尤其漫长
仿佛余生的时光
都只能用来追寻
儿女回家的身影
又是一年重阳佳节
别让回家的路太长
别让等待的心变冷
何人问你粥可温
何人与你立黄昏
愿家里的老人都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