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骚》

青春之所以不断被歌颂、被书写、被传扬,是因为不谙世事的年轻人总是拥有那份热烈、真诚以及发自内心不加掩饰的悸动。

所以,我们在莎士比亚的作品中感叹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不幸,在沈从文的作品中被翠翠们感情的质朴与纯粹打动,好像每一个伟大的作家都要在自己的作品阵地中为热烈而美好的青春留下一席之地。

而今天我们要解读的这本《潮骚》,也是两个年轻人的懵懂爱情故事,也是它的作者关于青春最美好的作品。

这本书的作者是三岛由纪夫。

他的本名叫作平冈公威,出生于日本东京,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也就是现如今的东京大学,是日本当代著名的小说家、剧作家、记者和电影制作人。

16岁时,三岛由纪夫就开始在杂志上连载中篇小说《鲜花怒放的森林》,1946年,经川端康成引荐,三岛由纪夫在《人间》杂志发表小说《烟草》,登上日本文坛。

1949年,三岛由纪夫发表长篇小说《假面的告白》,立足日本文坛,1970年完成《丰饶之海》第四卷《天人五衰》后自杀。

他一生创作过21部长篇小说,80余篇短篇小说,33个剧本,以及大量的散文。

其中有10部曾被改编成电影,36部被搬上舞台,其中7部更是获得过各种文学奖,文学成就极高。

甚至日本比较文学研究家千叶宣一将三岛由纪夫与《追忆逝水年华》的作者普鲁斯特、《尤利西斯》的作者乔伊斯、《约翰和他的兄弟们》的作者托马斯·曼,并称为20世纪四大作家。

提到三岛由纪夫这位伟大的日本作者,我们首先想到的可能是他那本大名鼎鼎的《金阁寺》。

那本书是三岛由纪夫暴力美学的集大成者,是战后文学史中一部划时代的作品,也是让三岛由纪夫享誉世界的一部作品。

而今天我们要解读的这本《潮骚》,在三岛由纪夫的作品集中则像异类一样存在,它没有像三岛由纪夫的其他作品一样,表现出他独有的极致之美的美学观,没有热烈地表现出对生的欲求和男性的肉体美。

而是一部彻彻底底的恋爱物语,一部以一段至为清澈美好的初恋为基底的激荡着原始美的小说。

这与这部小说的创作背景有很大的关系:

1951年12月开始,三岛由纪夫开始了为期五个月的欧美艺术之旅,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是希腊绝妙的自然风光和希腊生活中勃发的生机与活力。

回到日本之后,三岛由纪夫将希腊古典主义与日本古典主义加以融合,在此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审美意识,开创了特有的艺术风格。

其成功的实验性作品就是这本以古希腊朗吉努斯的牧歌小说《达夫尼斯与赫洛亚》为蓝本写成小说《潮骚》。

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跟着三岛由纪夫的笔触,去往那个与世隔绝的歌岛,看看年轻人纯美的爱情故事吧。

01青春的悸动总是发生在一瞬间

歌岛是一个人口只有一千四百,周长不足四公里的小岛。这里与世隔绝,岛民们世代以打鱼为生。

《潮骚》的故事就被限定在这个狭小的岛上。

主人公叫作新治,去年刚从新制初中毕业,年方十八。

个子高挑,身材壮硕,唯有那一脸稚气与其年龄相称。他的皮肤晒得不能再黝黑,嘴唇皲裂,有着岛上的人独有的高鼻梁。

又大又亮的黑眼珠干净澄澈,但那不是知性智慧的光芒,而是以大海为生的人从大海那里得到的馈赠。因为他在学校时,成绩很差。

年轻人工作的船叫“太平丸”号,他和船主还有另一个朋友一起,每天都坐上这条小汽船出海打鱼。

这天,回家路上的年轻人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少女,她将被称为“算盘”的结实木框杵在沙滩上,靠在上面休息。

这木框是拖船上岸的工具,卷扬机把船往岸上拉的时候,它要紧贴着船底,拖着船一点点往上挪。

少女似乎刚用它把船拉上来,正是喘气的时候。

她额头上汗津津的,脸颊烧得通红。寒冷的西风相当猛烈,少女却任由因劳作而发热的脸庞沐在风中,发丝飘舞,似乎颇为享受。

健康的肤色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但目光清亮,眉宇娴静。

年轻人对这张脸孔没有印象。歌岛上没有他不认识的人,若有外乡人,他一眼便看得出。

然而,少女的打扮并不像外乡人。

只有那独自望着大海出神的模样,与岛上那些快活的女人们不同。

或许就在这个时候,新治动心了。

饭后,新治带上弟弟去澡堂,想在澡堂听到有关少女的消息。可他们去得晚了,澡堂里空荡荡的,水也脏了。

那天晚上,一向睡得香的新治在被窝里躺着,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他总是毫无睡意。从未生过病的年轻人,甚至担心自己是否得了什么病。

那么,女孩到底是谁呢?

第二天新治依然出海打鱼,到了午饭的时间。捕捞长十吉把捕来的牛尾鱼放在机舱的盖子上,做成刺身,放到三个人的铝制便当盒盖子上。

“你们知道宫田的照吉老爷把女儿领回来了吗?”十吉突然开口。

两个年轻人摇摇头。于是十吉讲起故事来。

“照吉老爷家里有四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呐。女孩太多了,三个嫁了出去,另一个给别人做了养女。就是那个叫初江的小女儿,给志摩的海女老崎领养了。

但是啊,唯一的儿子小松去年害肺病死了,照吉老爷变成孤寡一人,一下子就寂寞啦。

所以把初江领了回来,重新入了户籍,想给她招个女婿呢。

初江生得可漂亮了,年轻人都想当她的夫婿。是不是很厉害?你们两个,意下如何啊?”

新治心里,已经将这故事里的姑娘和昨天在海边见到的姑娘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自己的穷困,没了自信。昨天还在他眼前的姑娘,此刻仿佛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宫田照吉是个大财主,山川运输的租船一百八十五吨的机动帆船“歌岛丸”号和九十五吨的“春风 丸”号都是他的。

四五天以后,海上刮起了强风,全村因为大风而休渔。

人们从山上捡来的柴火,都堆在山上原来陆军观炮台的旧址那里。系着红布的是母亲捡的,新治的母亲拜托他去把柴火搬回来。

新治爬上山顶。这里是歌岛的最高处,不用走多远,在松林沙地的另一头,出现了三层高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观炮台。

新治摸进观炮台的一层。成捆的枯松叶堆成小山。他很快便发现了母亲做的记号。几捆松叶上系着红布,上头用稚拙的毛笔字写着她本人的名字。

这时,楼上传来细微的响动,好像是木石相撞的声音。年轻人竖起耳朵,声音又没有了。一定是他的错觉。

渐渐往上走,他的确听到了仿佛是人抽泣的声音。他飞身上楼,运动鞋迈开轻松的步子冲上屋顶。

对面的人看到这个连脚步声都没有,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年轻人,比新治更加惊愕。

这位穿着木屐哭泣的少女止住啜泣,呆呆地站着。是初江。

经过漫长的心理建设和日思夜想,一次偶然的机会,新治和初江终于单独相见了,他们之间会擦出怎样的火化,我们继续来看。

02

爱情里的最大难题是他人

初江为什么在这里哭呢?

原来灯塔长夫人定期教村里有志向的少女们礼仪,初江第一次参加,因为到得太早,就爬上后山转了转,不知不觉迷路了。

新治告诉少女,自己正要回家,中途会路过灯塔,愿意将她送到那里。

少女露出了微笑,丝毫没有擦去脸上泪水的意思。她的笑容就像雨幕中射入的一道阳光。

那之后,他迟迟没有和初江见面的机会。

新治即使回想起从观炮台到灯塔的那段宝贵的两人独处的时光,也不知道当时应该做些什么。只是清楚地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做什么。

今天也是每个月逢十的付款日,打完鱼后新治跟着师傅一起到合作社的办公室去。

新治领到了分给他的四千日元。眼下盛渔期已过,拿到这样的数目已经算是不错了。

年轻人本打算直接回家,可他的脚步自然而然地朝傍晚的海边走去。

最后一艘渔船正被拖上海岸,推船的一个女人抬起脸来朝这边看。是初江。

新治的目光无法从那张脸上移开。他默默地伸手握住缆绳。开卷扬机的男人说了声“多谢”。

把船拉上海岸后,新治头也不回,直奔家的方向。新治将手伸到上衣里面的口袋。钱不见了。一定是把钱掉在海岸上了。他二话不说就跑了出去。

初江看到了新治的身影。刚刚看到,那身影又消失在船后头。新治一直低头苦找,好像没有注意到初江。

少女告诉新治自己已经把钱递到他母亲手上,是来转告他一声的。

新治安下心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微笑时的洁白牙齿在黑夜里很漂亮。少女走得很急,胸口上下起伏着。

两人在船影下抱膝而坐,两人的脸凑得很近,嗅到了彼此身体里如海潮般的强烈气息,感受到彼此的热度。

干燥的嘴唇碰到了一起。有些咸。

但是这一切都被岛上的人看在眼里。

母亲对年轻人的情事很宽容。海女们出海的季节,她也不喜欢在烤火的时候说别人的闲话。

可若是儿子的情事不得不被世人的闲言碎语所牵绊,她就必须履行做母亲的责任。

当母亲听到新治与初江的闲话之后,当晚就用低而有力的声音问:“你知道自己和初江的事被人们传了不好的闲话吗?”

新治摇摇头,但脸羞得通红。母亲虽然觉得纳闷儿,但还是一丝不乱,当即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睡过了?”

新治又摇摇头。

“既然如此,也就是没做过什么让人背地里说坏话的事了。真的吗?”

“真的啊!”

“好。这样的话,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小心点儿。大家的嘴碎着呢!”

可是事态并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第二天晚上,新治的母亲去参加女人们唯一的活动—庚申神集会。

刚一露面,大家就一脸扫兴地不再讲话。原来之前是在说新治的闲话。

第二天晚上,新治去参加青年会。他若无其事地推门而入,那些围着一张桌子,不知在赤裸的电灯泡底下热心地聊着些什么的家伙们看见新治的脸,一下子便陷入了沉默。

更可怕的是,闲话传到了初江的父亲——宫田照吉的耳朵里。

这一天,大伙在“太平丸”号上吃午饭时,师傅十吉从烟盒里掏出一张折成小块的纸片,坏笑着要递给新治。

见新治伸出手来,他说:“听着,你得答应我,看完之后,可不准消极怠工。”

“我不是那种男人。”新治的回答简洁有力。

信是初江写来的,大概意思就是父亲已经听到了她俩的闲话,并且不允许初江和新治再见面了!

但自己每天都会给新治写信,夹在初江家厨房前头的水缸盖子下面。新治回信的话,也夹在那里。

新治读着信,脸上悲喜交加,就像背阴和向阳一样分明。悲的是和初江的关系被硬生生地拆散,喜的是感受到了少女的真心。

船上也没有别的听众,在十吉的催促下,新治将自己的情事一点点地说与他信赖的人听。

他的说话方式十分笨拙,讲的内容要么前后颠倒,要么漏掉重要的部分。整个讲完花了不少时间。

终于讲到关键的地方,新治说起有一天暴风雨,他和初江赤裸着身子抱在一起,最后却什么也没做。平时不太爱笑的十吉笑得停不下来。

比新治小一岁的龙二听了这话,一脸似懂非懂的懵懂。新治也不像城市里长大的少年初恋时那样容易受伤。

成年人的哄笑绝不会伤着他,反而抚慰了他的心,使他感到温暖。

平缓的波浪推动着船,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倾诉完一切之后,他感到踏实了许多,这个付出劳动的地方成了他无可替代的、安心休息的场所。

每天早上将夹在水缸盖子下面的信交给新治的任务,就由龙二自告奋勇地接了下来。

就这样,新治和初江的爱情在刚刚萌生的时候就遇到了村里人的流言蜚语和父母长辈的阻拦,那么他们的真心能换一个好的结果吗?我们继续来看。

03有情人真的能终成眷属吗?

就这样,春天行将结束。树木日渐葱茏,东边岩壁上群生的文殊兰花期尚远,但岛上已经随处可见各式各样五彩缤纷的花朵。

孩子们去上学,一些海女潜到冰冷的海水里采裙带菜。于是,白天空着的人家多了起来,不闭门户,窗子也大敞着。

蜜蜂自由地出入这些人家,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悠,有时一头撞到镜子上,还会吓自己一跳。

新治不擅长思考,想不出任何与初江见面的法子。至今为止,他们一直难得见上一面,对重逢的期待令他忍耐等待的煎熬。

自从新治赚钱养家之后,海水冷的时候,母亲就不必再辛苦地做海女的工作了。她打算六月以后再下水。

可随着天气渐渐温暖,家务事已经不能满足干惯了活的她了。一有空闲,她难免就要操一些不必要的心。

她心里一直牵挂着儿子的不幸。和三个月以前相比,现在的新治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的他和以前一样不爱说话,但以前的他就算不说话,脸上还是浮现着年轻人应有的快活。

于是,她决定与照吉见上一面,向他澄清儿子的无辜,并讲明儿子的真心,撮合两人在一起。

但是鼓足勇气走进照吉家后,初江却回答她说“那个……我父亲说,他不见您。”

这句回答彻底挫伤了母亲的勇气,屈辱感令她被其他的激情支配。。

一时间,她回忆起自己辛劳困苦、漫长的一生,回忆起守寡后难以与人诉说的艰难。

发生这件事之后,再也没有赶上一个休渔日,不知是否算是一种幸运—否则年轻人一定会哀叹无法与初江相见的一天有多么漫长。

两人不得相见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五月来了。有一天,龙二带来一封信,令新治喜不自胜。

照吉难得要招待客人。客人从津市的县厅来,要住一晚。照吉每次招待客人,都要喝很多酒,然后早早就寝。

初江说估计晚上十一点左右应该能偷偷溜出来。请新治在八代神社里等她……

那天,新治打鱼回来,便换上了崭新的衬衫。母亲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不安地仰视着儿子的身影。她仿佛又见到了暴风雨那一天的儿子。

可是就在初江赶赴来的路上,她那藏身于松林树影的父亲走了出来。照吉抓住了女儿的手腕。

站在石阶顶上的新治看到父女俩激烈地吵了两三句什么,而自己像被绑在石阶顶上似的,凝然而立。

照吉也没有回身望望新治的意思。

他抓着女儿的手,往石阶下走。年轻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筹莫展,脑子也仿佛麻痹了大半,像个卫兵一样,伫立在石阶最上头。

父女俩的身影走到石阶最下面,向左一拐,消失了。

梅雨时节,新治每天都很难熬。初江的来信也断了。

她的父亲能到八代神社来阻拦二人见面,恐怕就是发现了写信的事,之后做父亲的一定会强硬地命令女儿不得写信。

那一天,梅雨还未过去,照吉的机械帆船“歌岛丸”号的船长到岛上来了。“歌岛丸”号停靠在鸟羽港。

船长进门后便来到母亲和新治面前,开门见山地讲明了用意。

这个村子的男人到了十七八岁,都会去船上当炊事员,训练成为一名船员。炊事员就是甲板实习生。

新治也差不多到这个年纪了。他问新治,要不要到“歌岛丸”号上做炊事员。

母亲没说话。新治回答道:“我先和十吉师傅商量一下再回复您吧。”

船长说:“我已经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同意啦。”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歌岛丸”号是照吉的船。照吉不可能允许他厌恶的新治去自己的船上干活。

“不,照吉老爷也认为你会成为一个好船员。我报上你的名字,他也答应了。哎呀,你就专心致志地好好干吧!”

到了出海那天,新治和安夫在船长的陪同下,坐上联络船“神风丸”号去往鸟羽。

来送行的人很多,初江也在其中,照吉却没有出现。来送新治的只有母亲和宏。

初江没有往新治那边看。直到船终于要起航了,才凑到新治母亲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纸包。

母亲把它交给了儿子。出发之后,年轻人把脸凑到雨点滑落的圆玻璃上,借着窗外的光,打开了初江给的纸包。里面装着八代神社的护身符、初江的照片和一封信。

信上这样写道:从今往后,我每天都会去八代神社,祈祷新治先生平安无事。我的心属于新治先生。请一定要健康地回来。

这封信给了年轻人勇气。他感到双手充满力气,生存的意义也在身体里澎湃。

“歌岛丸”号返回神户港的日子,比预计的迟了几天。

第二天早上,新治又乘着十吉的船出海打鱼了。他对那次远行只字不提,不过十吉全都从船长那里打听到了。

原来,远行途中遇到了事故,靠着新治的勇敢和日复一日锻炼出来的体力才没让“歌岛丸”有去无回。

暑假已经过半,灯塔长在东京上学的女儿千代子却还是没有回来。灯塔长夫妇每日等着女儿归岛。他们写信催促,女儿不回信。于是再写。

母亲万不得已,只好写了十多页的信用快件寄去,一表衷情,请女儿一定要回来。

女儿回信的时候,暑假已经到了尾声。信上那些出人意料的话令母亲错愕。

千代子在信中向母亲坦白,是自己在暴风雨那天看见新治和初江依偎着彼此从石阶上走下来,然后对岛上一个爱慕初江的男孩安夫说了不该说的,结果使那两个人陷入困苦之中。

罪恶的念头仍然惩罚着千代子的心。如果新治和初江得不到幸福,她便不能厚着脸皮回岛上去。

于是她提出一个条件,如果母亲肯帮忙从中说媒,说服照吉,帮助两人喜结连理,那她就同意回去。

这封悲伤的、硬要人家领情的信,让善良的母亲颤抖不止。如果她的处理不够恰当,女儿便难以忍受良心的苛责,甚至有可能自杀!

灯塔长夫人的白色凉鞋发出清脆的声响,走下村子主干道的一级级混凝土台阶。

但是当她张口想要说服照吉让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时,照吉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他们的事已经定了。新治会成为初江的丈夫。”

照吉接着说:

“一开始,我的确很生气。但硬是把他们两个人分开,初江就没了精神。我想,这样下去可不行。

于是就想出一个法子。让新治和安夫都到我的船上帮忙,拜托船长帮我试探一下,看看谁是更优秀的男人,还让船长把这个想法也秘密地透露给十吉。

看样子十吉一点儿都没告诉新治吧。哎,总之就是这样,船长被新治迷住了,说这样好的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新治又在冲绳立了大功,我刚刚也决定重新考虑,纳新治为婿。”

照吉加重了语气,“男人就得有魄力。只要有魄力,什么都好说。这歌岛上的男人啊,没魄力可不行。家世和财产都要往后排。你说是不是,灯塔长夫人?新治就是个有魄力的男人!”

这之后,新治可以大大方方去初江家了,而那个第一眼见到就心动的女孩,也成了他的未婚妻。

《潮骚》这本书就为你解读完毕了,我们再一起回顾一下新治和初江的美好故事。

在春风刚刚拂过的歌岛海滨,18岁的渔夫新治偶遇少女初江。两人一见钟情,青春的悸动令他们不能自己。

在一次次的偶然或约定的遇见中,二人从相识到相爱,感情日渐炽烈,但他们始终没有超越道德的规范。然而,关于两人的谣言还是传遍了村子。

好在,父母都是爱孩子的,新治的母亲为了新治去初江家为两个孩子澄清,初江的父亲也看不得女儿整天萎靡不振而暗自请人考察新治。

好在,两个人感情足够坚固,新治在远行中的魄力也打动了初江的父亲,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虽然故事中有起伏、有难过、有不甘,但好在全书那种洋溢着青春的幸福还是感动了无数人,令人回忆或向往那种美好的、真挚的感情。

怪不得崇尚极致暴力美学的三岛由纪夫都说:我要创作一部牧歌小说,试着描绘我的世外桃源。

主人公是一个完美的生活行动派,即使被逼到绝境,但有一种幸运从未远离过他。

而这部小说,就是《潮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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