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岁序静慢,心眸舒安

今日处暑。此时晨昏开窗,仔细体味迎面吹来的沁爽的风,便能察觉到暑气已悄然消退,如清代王世祯《分甘余话》所记蜀八十老僧果菴之诗:

“轩窗无暑觉云起,竹树有声知雨来。”

不同的是,如今暑气并非因雨消散,而是缘于这个漫长苦热的夏天终于要结束了。

处暑,便是“出暑”,意味着秋天正式降临人间。古人讲“一叶知秋”,又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节气的更替微妙且生动,却全被他们捕捉入诗。

比如白居易的《微雨夜行》:

漠漠秋云起,

稍稍夜寒生。

但觉衣裳湿,

无点亦无声。

他说,在一个阴云密布的秋日里于夜间行走时,忽然感觉到了些许凉气。然而只觉得衣裳变得潮湿,却没有感到雨点飘落,也没有听到风声。

此间秋凉,寂寞无声。

余世存先生在《时间之书》里写道:

“处暑过,暑气止,云彩疏散自如,不像夏天的浓云成块,民间因此有‘七月八月看巧云’之说……”

秋天的云,极好看。黄昏无事,出门看云,日光渐微,夕阳沉沉地朝西坠去,却依旧将光晖竭尽所能地漫天铺洒。云呈温柔轻曼的橘粉色,似少女的红晕,似婴孩的粉唇。

林清玄亦爱云,将云描写得曼妙多情。他写:

“云是夕阳与风的翅膀,云是闪着花蜜的白蛱蝶;云是秋天里白茶花的颜色,云是岁月里褪了颜色的衣袖;云是惆怅淡淡的影子,云是越走越遥远的橹声……”

处暑日,读秋凉,阅巧云,与这个夏天做郑重的告别吧。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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