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就迫不及待了,不想在宾馆多待一会儿。”
“决定打扰你!”
正准备远行,但收到这两条信息,内心依然十分欢喜。很久不见,而且对她一直有牵挂,在这样的时候,相见是难得的幸福。
一面准备即将开启的行程,一面安排接站。乘地铁到郑州站接人,见面,拥抱。我帮她拉行李箱,她说“我可以的,你偏不放心!”哈哈笑着,最终还是依了我。我笑笑,说,知道你可以的。
到家之后,我们喝茶,聊天。说到七碗茶,她说,要喝。
要不晚上?
现在要喝!
好。现在。
重新整理茶几。周边物品简要清理,再次燃香。
呼吸静心,洗茶,冲茶,斟茶。
一碗。
两碗。
……
七碗茶过。待我睁眼看过去,泪水涌上眼眶:她静定地坐在对面,素净,祥和,喜悦、超然,眼睛微闭,安详自在。宛然雕像一尊。
描述不清的感动,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对面素雅的雕像,直到她睁开眼睛看我。
生死劫后,她把生命活成诗书画,将心修成佛。
还记得那次电话接通之后,传来一阵银铃一般的笑声,然后说,我在医院呢……从电梯井掉下来,相当于3层楼那么高吧,脊椎骨折了,粉碎性……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听起来云淡风轻,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三年过去,她已重返工作岗位,工作强度渐渐恢复到正常地忙碌状态。常常是工作起来没感觉,回到家的时候,才感觉身体动不了了。
但是,无论在病床上,还是其他任何时候,见面听到的还是脆脆的笑声,写在脸上的依然是喜悦。不是硬撑的坚强,是随遇而化的柔软。
我们相互静静地看着。无话。
现在就是一切,过去皆不存在。
我们安静地享受七碗茶过的当下。
她说,声音、节奏,都是刚刚好!让更多人来感受七碗茶吧,一定能体味到茶的静定、心灵的安宁。
很快天黑下来。我安排出去晚餐,她说在家里。
我要去做饭,她说,随便吃点东西,喝点水就好,做饭费时间耽误聊天说话。时间这么短,不想浪费在吃饭上。
只熬了小米稀饭。
做了简单的砂锅菜,且没有加太多佐料。
她说喜欢。吃菜的时候,她就只是吃菜。喝粥的时候,就只是喝粥,喜欢粥和菜各自自然的味道。
远道而来,我们就这样打发了见面第一餐。
之后,继续聊中国传统文化,聊孔子,老子,听她讲《金刚经》。我们的话题持续到第二天,意犹未尽。
临别,她摘下自己从五台山上请的柏木佛珠送我。
我知道佛珠于她的意义,带着感恩欣然接受。在后来的远行中,这串佛珠,还有她转程打车到万达买的围巾,一直陪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