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阳光是从窗帘缝里钻进来的,软乎乎地落在我手背上时,我已经盯着天花板发了十分钟呆——脑子里像装了个清晰的闹钟,反复提醒“今天要去给苏姐上瑜伽私教课,她上周就缴了费,还说最近压力大就等这节课放松”,可身体却像被裹在暖被窝里的棉花,怎么都提不起劲。
我甚至伸手摸了摸放在床头柜上的瑜伽辅具包,磨砂的布料蹭过指尖,心里却悄悄冒了个偷懒的念头:“要不跟苏姐说临时有点事?反正她脾气好,肯定会同意的。”
更巧的是,前一晚还做了个糟心的梦:梦见苏姐家别墅的瑜伽房漏水了,滴滴答答的水珠把淡紫色瑜伽垫浸出深色印子,我站在原地手忙脚乱,连辅具都不知道往哪放。醒来时还心有余悸——上次上课确实看见屋顶有块墙皮受潮,苏姐说“会让人修”,可我潜意识里竟一直记着这件事,连做梦都在担心“课堂出岔子”。
一边是“必须去”的责任,一边是“不想动”的懒劲;一边是对苏姐的在意,一边是对“意外”的小慌张。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突然想起前几天失眠时悟到的那句“别跟自己较劲”——索性不逼自己立刻起床,就靠在床头静坐,闭上眼睛深呼吸。
慢慢的,脑子里的杂音少了些:我不是不想给苏姐上课,是身体还没从清晨的松弛里醒透;不是怕上课,是把“屋顶漏水”的小担忧放大了。想通这点后,我对着空气小声说:“先穿衣服,先洗漱,出门了再说。”
没想到,等我换好浅灰色瑜伽服,把弹力带、瑜伽砖一一塞进辅具包时,那股“不想动”的劲居然散了。出门打车时,司机师傅放着轻柔的钢琴曲,我望着窗外掠过的梧桐树,心里竟慢慢期待起来:苏姐今天会不会又煮了我喜欢的柠檬茶?
到苏姐家楼下时,比约定时间早了五分钟。我刚按响门铃,门就开了——苏姐穿着亮黄色的运动服,身后还跟着个笑盈盈的姑娘,“这是我闺蜜林溪,之前练过两年空中瑜伽,听说我上你的课,非要跟着来体验下!”
我跟着她们走进瑜伽房,瞬间愣了:上次受潮的墙皮已经修好了,新刷的米白色墙面透着干净,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瑜伽垫上,连空气里都飘着柠檬茶的清香。林溪笑着递来一杯茶:“苏姐说你喜欢喝这个,特意早起泡的。”
上课的时候,我原本还担心多了个人会打乱节奏,可林溪很懂配合,做“空中反重力拉伸”时,我只说了句“注意核心收紧”,她立刻就找到了发力点。我试着放慢语速,把每个动作的呼吸节奏讲得更细——比如做“猫式伸展”时,除了说“背部拱起像拱桥”,还加了句“呼气时把肩颈的紧张顺着指尖放出去”。
讲着讲着,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平时不一样了:以前上课总怕讲不清楚,声音里带着点急,今天却格外稳,像有股温柔的力量裹着词句。下课的时候,林溪说:“你说话的声音好治愈啊,我刚才拉伸到肩颈时,听着你的声音都觉得不酸了。”
苏姐也笑着点头:“我今天本来还挺焦虑的,上完课觉得心里亮堂多了。”
回程的路上,我握着空了的柠檬茶杯,突然想起早上那阵“不想动”的懒劲。原来很多时候,我们不是被“事情难住”,是被“自己的内耗困住”——身体的懒劲、心里的担忧,都是“小我”在拉着我们停步,可只要顺着“本心”跨出第一步,后面的路总会有意外的温柔等着。
就像今天,我没被那阵懒劲打败,所以喝到了苏姐早起泡的柠檬茶,遇见了懂瑜伽的林溪,还找到了自己声音里的治愈力。原来“心”的秘密这么简单:你认真对待的每一件事,都会以温柔的方式回应你;你勇敢跨出的每一步,都在把“不想动”变成“好值得”。
下次再遇到那阵“不想动”的懒劲时,我想我会笑着对自己说:“先出发,答案会在路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