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在呜咽,几只麻雀蜷缩着蹲在树枝上,几只叽叽喳喳,又有几只哆哆嗦嗦。不知是因为病了还是因为饥饿。记得老人说过麻雀是不会生病的,但也许是心病了。
今天的旷野是那么的奇特,空旷弥漫,没有阳光,气息清冷。天空,像一张巨大的网,罩住了所有。迷失了双眼,远处像是空洞,扑朔、迷离。看不见远方,看不见未来,只能看见尘埃,看了若干年后,黄沙漫漫,还有我尸骨的遗骸。
呜的一声,呼啸的汽车疾驰而过。路边依稀看到了几朵别致零星的小花,白雪雾霾之中的些许颜色。在这个沉默的世界里依然是那么的洒脱。不屈而扎眼,冷眼。多少年来,人们不记得这些花儿叫什么名字了,现在还依然开着,也许不是在开着,朔北的冬季气候很是特别,大多的秋季都是来那么的猛烈,很是无情。霜打绿叶,冰封花朵。这就是生命的夭折。小花静静的,瑟缩着、像是傻傻痴痴的做着春梦,梦见阳光笑脸,梦见春天的到来。
走近了好久不见的农舍,童年曾经的土坯,变为砖瓦,又再次陈旧。现在的路还是没有那么平,坎坎坷坷。历史变迁始终会是这样。巨大的粮仓,金黄的玉米,扑面而来的农村的气息。仿佛还有老鼠在若无旁人般狂欢、跳舞、得瑟。老鼠现在很多。我恍然才知道,麻雀为什么那么饿了。我个人是非常反感老鼠的,尖嘴长须,匍匐无骨。很是猥琐。很容易让人想到很多,或许能想到人。麻雀仍是麻雀,也许有一天变为寒号鸟般彻夜哀嚎。但是鸟类中还有雁、鹤,还有鸿鹄、苍鹰。但是老鼠就是老鼠,即使硕鼠大如斗,终究是人人喊打,万物自有定律,还有自然的法则在支撑。
村落和人,想起了小的时候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两个伙伴,一个叫梁,一个叫柱,今天我才突然明白顶梁柱的意思。但是农村的梁柱未必真的顶得住。梁的媳妇儿为了钱偷着和人跑了,柱自己为了钱闯出来的大好工作丢了。突然觉得男人和女人在金钱名利物欲是一样的。不分男女,但是家庭就这么毁了。由此我想到了爱情,一个思想者说过:爱情的产生,不外乎三个条件,一是荷尔蒙应激反应,二是人格独立,三是价值观取向,缺一不可。当今爱情与家庭,也如同世事沧桑,难料。因为人心难料。唯利是图,金钱物欲纵横。没有思想,缺乏灵魂心境。一个时代的繁荣,即使谈不上什么百家争鸣,但至少也要百花竟放,不能百,哪怕有十,不能一朵无名小花在皑皑冰雪之中独撑。但也只能是独撑,小花已经变为冰晶,只能不屈的等待。冷冷暖暖、即使胭脂仿佛褪尽,透明,变为冰精。它甚至会变为雪花,漫天飞舞,布满苍穹。也许那不是雪,更不是花,那是花的精……。
今年的冬很是暖,冰雪在融化,依然没有阳光。回望天空,我也会傻傻的痴痴的孤独的看着远方,回想暗夜与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