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决定今晚他要做一次侦探,看看真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状态。主意已定,他开着别人的车,在五点前就赶回了家,他自然不进家门,只把车停在真真回家的必经之路的不远处,远远地看着。他要看看她会不会带别人一起回家。
五点半左右,真真和琪琪出现在视野里。真真穿一件淡蓝色长款羽绒服,更显出她高挑的身材和皮肤的白净细腻。她的头发还保留着在银行上班时的模样,在脑后绾成一个圆圆的发髻,上面别着潜蓝色头花,与她的衣服颜色相呼应。这样的着装,让她整个人透露出几分端庄高雅、成熟与干练的气质来,又不乏和婉与妩媚。琪琪穿一件鹅黄色羽绒服,走路也不老实,一蹦一跳的,那团黄色像一个大绒球,在真真身边晃来晃去。真真一手拎着书包,另一只手时不时地去扯琪琪。琪琪的手里拿着一张淡黄色卡片,那上面大约有琪琪的画作。琪琪一会举起画卡让妈妈看,一会小嘴一张一合地在说着什么,真真也时不时微笑着看他,回应着他的话。
这个画面多么温馨啊,看得万山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他的琪琪,他的真真啊!可是如今真真已不是他的了,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呢?他仔细观察他们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他眼看着他们拐过墙角,消失在自家的方向之内了。他索性也拐过墙角,把车停到离他们家门不远的那片空地上,反正真真已上楼,他们不会注意到他的。
他坐在车内,眼睛却不断瞅着车窗外,只要有人经过他都要看看是不是有年轻男子,那男子是不是进了一单元大门。他家在二楼,其实人家进了一单元门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他总可以猜猜看,哪一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是不是有可能会到他家去。他神经质地默默观察着。
三楼的小蒋进去了。一楼的王帅和他老婆拎着东西一前一后,边走边聊也进去了。过了一会,王帅他妈束着围裙,拎着一兜垃圾出来了,她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又反身回去了……谁家的小孩子再弹钢琴,琴声悠扬,在暮色中回荡。万山有些乏了,趴在方向盘上想闭眼睛。正在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步履轻快地走过来,他眼睛一亮,赶紧集中注意力仔细观察。发现这人他从没见过,高高帅帅的,衣着看起来十分讲究,昏黄的灯光照着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万山越看,越是觉得像是找真真的。一会他进了一单元大门。这栋房子共有六层,四楼和四楼往上的两家他基本上都见过的,可这人从他没见过,他不由又想入非非了!想象着这可能是真真与他离婚的真正原因,她心里说不定早就有了别的男人呢?他甚至断定这样的可能至少有50%。他想今天他也许真的没有白来。
他又等了一会,也没见那人出来,他连晚饭都不出去吃了,继续观察,他要等到入夜抓个正着,那才叫好看呢!
接下来进进出出的人他都是认得的人了,他越发觉得那男子就是真真的情人。可是琪琪怎么没有透露过一点呢?他曾侧面地问过琪琪:“我不在的时候,只有妈妈,是不是陪你玩的人太少了啊。孤单吗?”琪琪说:“不孤单啊,我会读很多书了。”他又想他们如果只是偶然见面呢?琪琪哪能都注意,毕竟是孩子啊。
他决定等到八点半再上去,因为每晚琪琪都是在八点之前入睡的。那时就他们俩了,该……即使还没那样,就两个人,她真真也不清白了!想到这儿,他嘴角不由勾出了弧度,又略带着几分恨意自言自语道:“嘿嘿,真真啊,真真!我不相信你就绝对的纯洁。”能在真真身上找到污点,他仿佛就清白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