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鞋的?作协的

词典虽然早就有,可是孩子脑子里面的词却是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慢慢多起来的。

那时我脑子里的zuo xie就是做鞋。因为大舅是做鞋的,很小就去大连学徒做皮鞋。他的手很粗糙,一看就是做鞋的。我不会做鞋,但是会修鞋。跟爸爸学的。那时穿解放鞋,或者布鞋。大脚趾头那里很容易破一个洞,或者小脚趾头那里也有洞。于是找来软皮子和麻绳,还有锥子,就像前些年街头常见的修鞋的一样,自己修鞋不是难事。穿着带补丁的鞋子,没人觉得不舒服。

假期里,院里来了一位阿姨,大约是某位老师的夫人。孩子们好奇地围上来,问她来自哪里?她说北京。北京可是个神圣的地方。顿时大家仰视起来。又问她做什么工作?回答:‘’做鞋的‘’。孩子困惑了:这位阿姨皮肤白白的,手嫩嫩的,怎么看也不像做鞋的。

阿姨没有解释,也没有看到孩子们困惑的眼神。孩子们也没好意思再追问下去或者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问号却一直留在我的脑子里了。

后来不知过了多少年。我才明白过来。那位阿姨说的不是做鞋的,而是作协的!

还是要感谢那位有些清高的阿姨,让我很早就听到了一个词,然后用很长时间才懂了这个词。这是我自己的词典里的词。

2018.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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