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当年,风花雪月——第十七篇》——换一种方式,欣赏宋词里的悲欢离合

——晏几道:伤心最是醉归时,眼前少个人人送。

你那一夜的柔情蜜意,令我至今都难以忘记。你那一夜的轻声细语,令我至今都怀念过去……还记得,那是一个如梦幻一般的夜里,我和你在窗边举杯对饮、赏花望月。

前几日落了一场大雪,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自是美丽非凡,即使天气寒冷,我和你都没有错过对它的欣赏。那天,太阳把雪融化完了,寒意也减轻了许多,窗边的梅花还在绽放着它的清香,你对我说那夜应该会有明月,想要好好地欣赏一番。对于你的这种心境,我自是理解的,就准备了一番。

我把案几放在窗下,又在旁边生起了一个小火炉,在其上面煨了一壶美酒,准备了一些小菜。黄昏的时候,我们就坐在了案几边,一边望着山外的落夕,一边饮着美酒,静静地等待着夜月的升起。

窗外的风带着少许的寒意,把梅花的清香吹得到处都是,包括我们所在的房间。我们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古往今来、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无所不谈。渐渐地,你醉意袭来,美酒开始晕红了你的脸颊。

不知何时,夜已经把它的黑色灌满了整个房间里,我就点了几支蜡烛,把烛台放在案几上,让它们为我驱赶这阻碍了我看你时的视线的黑暗。我看着你的沉醉,看着你的妩媚。

“叔原,快看,明月已经升到山顶了!”正当我聚精会神地看着你的时候,你不经意地看向窗外,突然对我叫了一声。

我顺着你的手指着的方向看去,确实正有一轮明月悬在山顶,在照耀着这个世界,照耀着我和你的勃勃兴致。你忍不住站了起来,带着醉意,倚在窗边。我也站了起来,和你一起倚在窗边,吹着清寒的夜风,立刻感觉清醒了不少。

此时的窗外,已经被薄薄的烟雾弥漫了,清凉的月光从它中间穿过,来照着我们这两个半醉半醒的人。风轻轻地吹着房檐下的梅枝,吹得它们轻轻地晃动了起来,把花影投在了墙上、窗帘上,也投在了你的花容月貌上。

“好美啊,好香啊!”你突然缓缓地发出一句感叹。

“是啊,如此良辰美景,能与你一起欣赏,真是一种幸福!”我接了你的话。

你醉眼朦胧地望着,深情而又迷离,我也这样地看着你,不一会儿,你就把头倚在了我的肩膀上,呼吸急促而又热烈。

那一刻,闻着风中的梅花的香气,闻着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再加上那美酒的麻醉,我的双眼也开始变得迷离了起来,就把你抱了起来,准备向窗边走去。你也配合地倒在了我的怀抱里,双手搂着我的脖子,醉眼迷离。

你的身体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轻盈而又舒软,抱起来丝毫不觉得沉重。没走几步,就走到了窗边,把你放在了床上,然后慢慢地把你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你的头枕着那个绣了鸳鸯的枕头,你的身体盖着那床绣了彩凤的香被。

我也脱了衣服,进入了被窝里,和你进行了一场令人难忘的巫山云雨之欢。你的容颜看起来青春靓丽,你的肌肤摸起来细腻光滑,你的娇喘听起来妩媚动人……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吧?

那一夜,和你的被翻红浪是多么令人难忘。令人感到伤心的是,那一夜过后,我们却离别了,而这一别就是许多年。这么多年以来,竟再也没有见过。

对我来说,那一夜就像是一场美丽的梦一样。入梦之后,感觉甜蜜至极,梦醒之后,感觉苦痛至极。那一夜,你让我尝到了什么是甜蜜,那一别,你让我尝到了什么是苦痛。

你是真的远去了,虽然我一直不愿相信。如今,又是一个雪霁的夜里,还是明月清凉如水,还是梅花散香,我却只能一个人来到院子里,对月独酌了。

因为没有你的陪伴,我饮不知味,喝起酒来就像是喝水一样。我已经忘记了什么是沉醉,只记得自己的脸上默默地留下了清泪。

因为没有你的相送,我沉醉的心隐隐作痛……

原词:

《踏莎行》

雪尽寒轻,月斜烟重。清欢犹记前时共。

迎风朱户背灯开,拂檐花影侵帘动。

绣枕双鸳,香苞翠凤。从来往事都如梦。

伤心最是醉归时,眼前少个人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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