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扫墓时节,在墓碑前站着,撑伞立足,纱衣垂地,爽朗微风夹杂细雨绵绵,恍惚失神,垂首遮面细声啜泣,泪珠流下划过脸颊迸溅在泥土上,指骨青白攥紧衣袖无力跪坐在坟前。阖眸脑海浮现记忆。
“忆自从征入战场,不知历尽几星霜,何年遂得还乡愿,兵气消为日月光。”
掐嗓转音升调,粉墨装饰脸颊,焰火红衣披身,憔悴神情跃然脸上,思念之情流露彻底。“霸王…”曲罢清嗓起身谢礼退台,帷幕刚落,便听到爽朗男声大呼妙绝,众人皆捧,卸了妆的自己忍不住好奇绕过台柱瞥见人群中的青年男子,动情桃花眼,高挺鼻梁,白袍整洁,绣有鎏金,脚踏高靴,青丝如瀑散于肩头,玉脂发冠拢起,羸弱却意气风发,一群喽啰围在身旁点头哈腰端茶倒水。“是个公子爷,怪不得衣服穿的如此华丽。”
初见相识汝尊奴卑。后来才知道是个王爷。
“王爷,听说您包了个戏子。是这位吗。”柔声媚语娇柔造作揽臂倚靠在男人身上。“来,唱首曲儿来逗乐。”华裳着身配着名贵的首饰,胭脂粉腮玲珑细指,细眉明目斜睨自己。“嗯?哼…风流的戏子让王爷多瞅了几眼,别想着可以得意,收起你的歪心思,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你活下去的路子。”说着还手捻手帕矫揉造作遮鼻尖,纤纤玉指摇动折扇微风习习,神色嚣张眼神冷冽孤傲。“不得胡说。”轻蹙眉头低额轻斥身边美人。“罢了,本王乏了你回去吧。”挥着袖子示意着我。轻声应诺起身作揖还礼离开,在戏班里班主也曾辱骂过她,可未曾有人羞辱自己,泪水浸润眼睛,连台阶也看不清,齿咬嘴唇忍着眼泪的滚涌逃窜离开这个让自己难堪的地方。或许是年少初开的情窦,更或是怀着对美好理想的期待,竟开始因为等级的悬殊而不公。
他的言语太过温柔,他的关心太过悲悯,竟让我沦陷不拔,俊俏的脸庞,含情狐狸眼,温润如玉。
“情非得已,情由心生。”
这世间怎还会有拥着权势却如此善良温柔的人,不觉之间开始注意他,开始关心他,不觉也产生了无法比拟的情愫,似乎对他产生了超越主仆的情感。感慨身份的悬殊,却只能将心思埋藏于心底。
或许是老天对我的可怜,才制造了这场荒谬的逃亡。
午夜时分,本该寂静的庭院此时却火光通明,刀刃相接兵器碰撞,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明所以的自己想要逃窜,与黑夜中摸索着银两与衣裳,无助且惊慌失措的颤颤巍巍。一人影蹿入,刚要开口大叫便被捂住口鼻,在耳边轻声提示,“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富有特色令人着迷的音色仿佛摄人魂魄,停了手中的动作,任由人在自己身上附着,单薄的衣料感受着身体上的温热,摩挲的肌肤传来痒感,呼出的气息在耳边翻涌,就这样保持着暧昧姿势。身体的颤颤巍巍消失的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庆幸与欢喜,侧脸仰头,皎洁的月光应在他俊俏的脸庞,骨棱分明的下颚增添了与以往不同的英气,眸中有了从未见过的狠戾。一时间恍惚失了神。沉默许久,富有磁性的声音打破了暧昧的氛围。“怎么入了迷?现在可是生死关头。”勾唇动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