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错了?我自己都弄不明白。
昨晚事后没人的时候我哭的很凶。或许是我,过于矫情。
感冒,牙疼,加颈椎病,近几日是祸不单行。下午早早的请假回家了,一会老婆给你买回一套吉他琴弦,还说是进口的。其实吉他也就断了一根最细的琴弦,可是就听你们母子商量说,琴弦全部的换掉吧,于是你动手拆掉了所有的琴弦。
我走过去问你,你能行吗?你妈妈在一旁附和,以前都是他自己换的,于是我不言语,其实我也没心情去搭理。病疼折磨的我是无精打采。
躺了一会,总感觉作为父亲应该去看一下你这小家伙。推门进去,你在忙得不亦乐乎,固定好一边的琴弦,一手巴拉着手机,一手调试着固定琴弦的另一端。大概效果不好上好的那根最细的琴弦,这时又取了下来,此时的琴弦几经被螺丝拧得弯曲异常。
于是我就问你,你到底能不能完成啊,琴弦都挺贵的,看样子又要断了,因为事先你这样安装就断过一次。
你在继续,不语。
不会我给你弄吧?虽然我知道你的自学能力特强,而且有一定的毅力。那是因为我见过你玩魔方的能力,全部是从网上一点一点学来的,那股劲真的就是钻研加痴迷。现在你的魔方玩得是挺溜的了。
可你总归是个孩子啊,14周岁。
或许我的语气有点重,到底会不会啊?!我想我干了大半辈子的修理工作,安装个琴弦应该不成问题。
你到底烦不烦啊?!一向暖男式的你火冒三丈,一米八几的个头噌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哭喊着从我身边跃下了床。我当时的那感觉就是莫名其妙,疯了!这样的态度。
病态中的我大概也是失态,追到另一间卧室算是骂了一顿,能耐了,小小年纪。你妈妈就在一旁怪我多事,不断地奚落着我,一边安抚着你。
老婆拥着你出了家门。留下我一个人在家,孤灯下,一时感觉自己是如此这般的孤独。女儿远在合肥。
我在你和你弟弟心目中是不是可有可无?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让女儿一时心慌,急急地发来视频聊天。此时我委屈的泪,不只是眼,甚者是满面。两次拒绝,一句“没事”。
将近不惑之年的我一时哭成了泪人。此时,我想起了我的老父亲,因为那个年代,我是家中的老幺,六十岁的时候父亲有了我。在那个秋冬交替的季节,老父亲带着没有将我们拉扯成人的情况下遗憾离世。
十三岁那年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听到这个噩耗一时让我无泪。我不相信父亲就这样离我而去,直到看到横躺在炕边的父亲脸上蒙上了一张烧纸,揭开烧纸,我看到了父亲的面容还是那样的慈祥,只是还有心事一样的没有合拢双目,母亲说,父亲临终前一直念叨着我的乳名,久久不肯闭眼。大哥替父亲合拢了双眼,大概是了却了心愿,父亲的宛如常人一样轻松地闭上了眼睛,永远地闭上了。母亲让我把手伸进父亲的内衣感受一下心口窝的体温。此时的我扑在父亲的身上失声痛哭,泪水汹涌,身边的人历时的阻止了我的泪水不让滴在父亲的身体上。不知是不是迷信,我不知道。
触景生情,此时我的泪水大概就符合了我的心境,如果现在还有老父亲无时无刻的挂念体贴着我,那该会多么的幸福啊。即便是能天天听到年迈的老父亲唠叨,我想老人的唠叨大概就是我们的福分吧。
听到你们回家,我掩面出门。默默地走在小镇的巷子里,我在思索,是我错了吗?我错了吗?
有个父亲是你们的福气,我发给女儿。
心情说不上来的糟糕。
此时女儿发来好多安慰的话语,她和你应该是通话了的。
今夜的路灯没亮,正如我这灰暗的心情。
慢慢地踱回家,你不好意思地向我道歉,此时的我依旧感觉心情不佳,所以也就没有吱声。你妈妈在一旁直埋怨着你,看,你爸不接受你的道歉了吧?
这一夜连同牙疼,是我这半生睡的最不好的一夜。
等天明了,我会和你交地促膝长谈促谈。正如你姐告诉我的,大概是我们这个滋生思念情结的年龄正好碰上了你的青春期。
想来我也想做一个值得尊敬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