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极普通的家庭,故而我的名字也是再普通不过了-六!这个名字在我们老家那片,是一个很有争议的字眼。六-更多的贬义为脑筋不灵光、缺根弦,而我就是这么个缺根弦的顽劣孩童。
我还有个比较贴切的名字,对我有敌意的孬种叫我歪瓜裂枣!我很生气-尽管形容的很贴切,可是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我打娘胎里肯定是正的-脖子不歪,眼睛不斜,肩膀不偏。
这只能怪我的那个娘,还有我那个嗜酒如命的爹。从小是怎么照看我的呢?把我养育成这个毬样,饱受同龄人讥笑;我从记事起就有极具反抗、极具暴力倾向的,不招人待见的孩子;我无所谓如此!
我是个“独行侠”似的游离于村子里村子外,我歪着个脖子,不认识我的人也知道我是哪个村子的;也知道我爹是谁、我娘又是哪个!我的“闻名遐迩”的形象,顺带也把我爹娘的名号传扬四邻八村。
我爹没有“感激”过我,他娘的还会骂我,他也会打我,可是他功力不够,打我之前先撸起袖管,抬起左腿,再脱掉鞋拔子,就他还未出招我就知道他的招数,早就逃之夭夭,遁于郊野!
我爹每次都会被我气的破口大骂,怎么难听怎么骂我;骂我之后还能喝的下一瓶白酒!平常他是不会这样子的,我在想这或许还是我的功劳。即使家里没有了菜,有个黄瓜,再不济就是一根大葱蘸酱,也能搞掉大半瓶酒。有的时候还会吃到我从外面“顺”来的黄瓜,或者红萝卜!我爸的脾气太不好,吃着我的“战利品”,还要骂我龟孙子,还骂我龟孙子随谁,真他娘的放屁,我是你的仔,那我他娘的随谁!
有些话我是不敢说的,我不能每次都能成功的逃脱我爹的“魔爪,”他的粗糙厚重的大手扇在我的脸上、脖颈上火辣辣的疼;我那么坚强的孩子,也会“嗷嗷”的大哭大叫;他说我太不给他长脸了,净他娘的给他丢人,这点疼都受不了。呵,你的手打在我脸上,疼的是我,我又不憨,他娘的我能不叫唤吗?我那时就是这么没有素质,嘴上想说的话只能在心里说出来。
我娘那个人就是逆来顺受的女人!我不记得她的好,也记不得她的哪一点不好。
我爹在我给他又“长脸”的时候,会骂我娘-瞧你生下的鳖孙!我娘或站着或坐着,不理睬我爹的指桑骂槐,她不是缝补衣裳就是在缝补蛇皮袋。我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忙,我就没有见过她闲过。
我娘很可怜,总是被我拖泥带水的受到牵连。我不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她。她的存在就像个物件一般,对我来说若有若无。
她是个外地人,听我的那些死对头讲,是我爹花了点钱在云贵那一带买的女人;我好像真的不记得我有舅舅或者姥姥、姥爷一样!打我出生就没有见过她娘家的人。
她很不好看,个子不高、微胖,留的一点长发扎起来能翘到天上;我曾经质疑的跟她讲你的头(发)难看,太给我丢人,我很纠结她的发型;扎起来也难看,一撮头发束在一起要呲上天。她对此却没有什么表情,露着一嘴的大黄牙、牙缝里塞着较深的黄色牙垢,带着异味向我袭来,跟我说这样子干活后脖子不热-凉快。
她的脑子不好使,跟我比差远了!当我懂点事的时候,我有点心疼她!我爹一个月会揍她一顿或者几顿;原因是她想自己的娘了,想要回老家看娘。她远嫁几千里到苏北,还不知道娘在不在了。我爹揍她的时候,她不知道跑、不知道躲起来。我爹比我“混账”,揍起我娘来,嘴也不闲着,边揍边骂:他娘的我花钱把你买来是跟我过日子的,你他娘的老是想回家、想骗我的钱,你他娘的、我不揍你皮就痒痒了!他关起堂屋的门板,打的我娘哭天嚎地,疼的在地上滚来滚去,或者疼的跳起来。
后来我长大了听邻居说,我娘刚一嫁到我们村来,她就离家出逃过许多次。可是她并不识路,也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哪个方向。由于她是个“黑户,”也没有身份证、户口簿、结婚证,又会走到哪里去呢?我爹为此不能一直在家里看着这个外地媳妇,一来二去就使用了暴力,打了一遍我娘还要出逃,接着再打一次!渐渐地,我娘只会偷偷的哭鼻子抹泪,我知道她还是想家的,想她的娘。
我爹比我牛逼,打人不分白天黑夜!街坊四邻都到院子里来劝他,他倒起劲来了,还说着大言不惭的话,我他娘的哪点对不起她了,在这不比她在山沟里好哇!
我奶奶拐着罗圈腿,拿着拐杖气哄哄地就来了;她骂我爹的话更难听,你个孬鸡不日的,又打你女人了?你个孬种,你把我也打死拉倒!
我爹还是会看在我奶的面子上,这才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