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一部有关青春的剧《最好的我们》,看着剧中的耿耿余淮等人物的剧情,也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初中升高中后的那段回忆。
那年2008年5月13日,我初三正面临中考倒计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中考生每天先晨跑锻炼半个小时,然后吃早餐,参加晨读自习。很平常的一个学习日常,但那一天却非常的不平凡。
这天的自习改成了全体师生集合大会,学校下降到一半的国旗,教导处主任颤抖着念着手里的5.12四川汶川8.1级的抗震救灾的募捐倡议书,主任宣读着令全体师生潸然泪下的倡议文字,每一字眼和每一段话,都夹杂着忍不住哽咽,同时也触动了每个人最柔软心底。
那段时间,几乎人人都很伤感,学校广播中午和下午播放着抗震救灾的新闻,救灾救人情况和每个时段不断更新的伤亡数据无不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我也很多愁,那段时间很难过,第一次感受生命的脆弱,第一次被灾难中新闻播放的各种画面被震撼。
我初一初二成绩很不好,经常是班上排名倒数几名,姐姐大我一个年级,姐姐成绩也很不好,母亲也知道面临升学考试也替姐姐捏了把汗,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令母亲失望了。
姐姐中考出成绩后,母亲食不知味地吃着午饭,对姐姐说,家里还有弟弟和妹妹都比你小一级,家里没啥钱,没钱供你去读职业中专什么的,毕竟是你自己没考到高中,不能怪任何人,如若你考到了,我们一定会供你。姐姐表示也很无奈也很迷茫,随着九月的开学潮,姐姐跟着同村的人去了广州的一家制衣厂当学徒,我和弟弟开启了初三的备战中考之旅。
姐姐的打工,对我触动很深,母亲也当着我们姐弟三说过,如果没有考上早点出社会打工也不错的选择,毕竟同村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现状。
我成绩很不好,那天晚上,最后一节课晚自习,我在楼下看着明亮的各个教室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我瞬间觉得,明亮的灯就代表希望,熄灭就令我想到姐姐远在他乡还在车间灯光里加班的场景。我手握拳头,看着教学楼门口灰暗的黑板上写着中考倒计时,感觉改变命运的灯光就在手中。
母亲经常很朴实地说:生活很现实,但也别被现实所打败。那时的月考成绩出来了,我还是从排名的倒数找自己的名字,同时我也很沮丧。随着月考的得分卷下来,我的眼眶模糊了。从小惧怕老师的我那天第一次鼓起勇气走到了班主任面前,我紧张又颤抖地对班主任说:老师,我想考上高中,我该怎么办。我不记得班主任具体和我说了什么,我只记得最后他说:你基础不好,这次初三整体复习,你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行,一步步提升自己,这样你才能水到渠成。
之后那段初三日子里,我的回忆里都是在教室里做题的画面,早自习第一个在开灯,晚上最后一个走出教室,晚自习后在家学习到凌晨点。那时我们初三有10个班,月考时座位安排全按排名来排。我从每个月考在十班到三班,我很欣慰自己的努力有所收获。
中考开始的那天,我紧张地来到学校甚至紧张到干呕。从教室出发到考场的每一场考试,班主任安排了一次特别仪式,班主任站门口,班干部沿着讲台站一排,出发上考场的同学以击掌的方式加油打气,真的很有效果,瞬间把内心的紧张给消除了。
那年8月,我挑着水在菜园里浇菜,同村的男孩兴高采烈地骑车回家,说中考成绩出来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男孩说:你别皱眉啦,赶紧乐一个,我看到老师整理你的录取通知单,录取在XXX中学。一听到我考上了,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些天焦虑,我似乎都想好了,大不了就去打工,挣钱自己再去读中专的打算。
那个夏季我体会到了人生的第一次付出后成功是多么甜,也是那一年,我领悟出付出和努力有多重要,方法更重要。我还记得那年,那个夏季,在田野里收稻子,拔花生干农活不觉得是件辛苦的事,因为我已经憧憬着自己的高中和想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