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一直认为,等待是一件不够美好的事。因为它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知道要来的人是否又发生了变化,不确定TA临时是否会取消相见……我没有好好地去等待过一次,所以我没有发现其中的美好,忘记了等待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事!
01
少年时期,我一直在家乡读书。记得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老妈在哪里,直到听到她的应答声我才会安心地放下书包进屋。那时候完全是出自一种习惯,即使每次回家先见到的是老爸,也依旧是问老妈呢?那时候我不会想原来这也是一种等待,它会在时间的酒窖里发酵,最后成为我的幸福。
在家读书的日子每天都有老妈在等我回家,无论是寒冷的冬日亦或炎热的夏日,时间在变,季节在流转,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我。当然,还有总摇着尾巴跳着属于自己风格舞蹈的狗儿,它会在清晨送我上学,也会在黑夜等我回家。
后来,我上了县城的高中,我开始按月回家。每次下车走到离家几十米的距离就会看见家门前那棵陪伴多年的大杨树,还有街坊邻里那熟悉的面孔,虽然街道两旁的风景总会有微妙的变化,但只要一走在这条路上我的心情就会抑制不住的激动。母亲有时坐在邻居家门前,老远望见我,就会走到路中间看我,直到我走到她面前,说一声:“回家吧!”她便紧紧地跟在我身后关切地问我是否吃过饭。多日不见的狗儿会毫不掩饰它对主人的想念,疯狂地用双手趴我,用舌头舔舐我,似乎生怕主人忘记了它。
高中还没有毕业,养了多年的狗儿莫名被坏人带走了,我为此伤心自责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它最后一面,最近的一次见面也是时隔好久。从那之后,我开始愈发珍惜我身边的人和事物,害怕他们老去或突然告别,害怕它们再出现时不是我记忆里的模样。
再后来,我读了大学,离家更远,回家次数也更少。母亲不再比我高了,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差,整个人小小的、瘦瘦的,远远看到她的背影我的心口会莫名发酸。门前的大杨树也不在了,等我的事物渐渐被时间带走,等我的人也渐渐被时间苍老。
我没有问过母亲等我是一种什么心情,我知道我是幸福的,我想她应该也是一样。
02
那天我本打算在下一站等你,你说:“你先在附近转转,等我一起去下一站好吗?“然后,我有了这次等待。等你的时候我心情忐忑,但看到你那一刻我明白我的心很安静。
我忘记了是在什么状态下答应了你这次的旅行,之后我有后悔、有懊恼,但我不想轻易地失约,我有很多理由可以反悔,并且知道你对此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最后我还是出发了,或许内心深处我还是想见你的,毕竟我们曾经也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我没有等你一下,而是等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我是激动的,也是不知所措的。我在陌生的小城里到处闲逛,这里的天气还不错,天空湛蓝。看着洁白的云朵突然就想起了我们曾经也在一个这样的城市里牵手游荡,在河边看夜晚的明星,说着没有营养的废话,曾经发生的一切像电影般在脑中回放。那一刻我犹豫了,以为我已经治愈好自己了,可现实似乎给我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城的夜晚很安静,没有什么娱乐的地方。百无聊赖的我只能躺在房间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没想到竟然困得睡着了。还好我定了闹铃,半夜十一点四十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出发。没有刻意打扮,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不需要为你那般模样,懒得换鞋便直接穿了一双凉拖去火车站等你,也是接你。
其实住的地方离火车站很近,我还是提早到了。那里是一个小站,接人的人很少。等了一会儿,脚变凉了,我便来来回回地或走或跳。不由想起了《小王子》中狐狸对小王子说的:“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来越感到快乐。”原来,我的心情是这样。我又一次对自己判断错误了。
火车鸣笛的声音响起了,车站等待的寥寥几人涌向出站口。看着一个一个的旅客走出车站,有的一出站便被热情的拉客司机迎上,有的二三好友走着说着直接离开,有的与前来迎接的亲人朋友亲密拥抱或交谈。我一直望着不断走出的人群,走出来一个不是你,又走出来一个也不是,寻觅了好久依然看不见你的身影,本来兴奋的心情有一点失落,怀疑你是不是在火车上睡着了。
最后,你终于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内了,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容,还是记忆中认识你的样子。那晚的夜色很美,我们聊了好久,天知道一开始我是多么困。或许彼此等待了太久,我们都攒了太多想多的话。
等待,有人在等,有人在来,我们都怀着一颗期待与紧张的心情在等待,愿我们等的人都如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