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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乔鑫回想起安徽农村老家西厢房门前的那口井,还不时的舔着嘴唇。依稀记得父亲经常从庄稼地里干活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水缸里拿起水瓢舀上一碗井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90年代的安徽农村,都很穷,家家户户都会在厨房门口打上一口井,旁边放置一口大水缸,会把井里的水打上来,倒满水缸。一方面,因为井水有泥沙,放置一段时间,可以将泥沙澄到缸底;另一方面,做饭可以随时取用到干净的水。
尽管如此,很多乡下人还是特别喜欢现从井里打水现喝,尤其是炎炎夏日,能够喝上一碗井水,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井水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温度通常都会保持在18℃左右。这个温度是恒定的,几乎不会改变。骄阳似火的夏季,能够喝上一碗井水,绝对让人透心凉,心飞扬。当然,寒冬腊月,井水也不会结冰,井水温润甘甜,沁人心脾。
乔鑫就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不仅如此,据说,祖上好几代也都是农民。当然,作为农民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老实本分种好庄稼而已。那个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进这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偏远农村。乔鑫的父母没有什么文化,前面生了四个女儿,一心想生个儿子,直到有了乔鑫,生孩子的心思才算尘埃落定。
乔鑫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在家里的地位自然不一般。在这种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家庭中,尤其父母还有些许重男轻女的思想,乔鑫当然被寄予了厚望。虽然家庭经济不是很优渥,甚至生活条件还很艰苦,因为家里孩子比较多,遇到青黄不接的时节,经常会饥肠辘辘,好在姐姐们都很懂事,经常把自己的那一份让出来给乔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一点没有错。
那时候,时间很慢,仿佛一年就是一个世纪。一年里最大的渴盼就是过年,孩子眼中别无他求,过年能够有好吃的,可以放鞭炮。如果赶上好时候,家里的小牛卖上个好价钱,还可以换身新衣服。走亲访友,收压岁钱,虽然每家只会几分、几毛的给,但是一圈走下来,也能收个几块钱,对于农村孩子来说,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可以买好多东西。遇到慷慨解囊亲戚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大家真的都很穷。
乔鑫8岁的时候,村子里都还没有一台电视机,那时候的农村生活真的很单调。夏季可能是最难熬的季节,每个人身上因为出汗,一整天全身都会湿湿黏黏的。晚上回家,井水冲个凉了事。村子东边桥头,是男女老少的聚集地,一到晚上,异常热闹。端着饭碗,一口馒头,一口大蒜的老汉,嘴里时不时说上几句“荤话”,逗的大家哈哈大笑。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青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远处驶来,看见桥头如此热闹,将车子停在一边,过来一起“侃大山”。旁边几个老娘们儿,手里各自拿着个蒲扇,一边扇风,嘴里你一言她一语的闲扯着隔壁村王寡妇与光棍老张的八卦,有人看见他们一起钻过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