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聊斋》,“婴宁”篇:
生俟其笑歇,乃出袖中花示之。
女接之,曰:“枯矣。何留之?”
曰:“此上元妹子所遗,姑存之。”
问:“存之何意?”
曰:“以示相爱不忘也,自上元相遇,凝思成病,自分化为异物,不图得见颜色,幸垂怜悯。”
女曰:“此大细事,至亲何所勒惜?待兄行时,园中花。当唤老奴来,折一巨捆负送之。”
生曰:“妹子痴耶?”
女曰:“何便是痴?”
生曰:“我非爱花爱拈花之人耳。”
女曰:“葭莩之情,爱何待言。”
生曰:“我所谓爱,非瓜葛之爱,乃夫妻之爱。”
女曰:“有以异乎?”
生曰:“夜共枕席耳。”
女俯思良久,曰:“我不惯与生人睡。”
……
每每读比,让人不禁莞尔!好个婴宁!好个王子服!
王子服,鸡对鸭讲。婴宁,撒痴撒娇。
王子服所贵者,拈花之人耳,非花也。婴宁能赠者,花园一巨捆耳。
图片发自简书App
婴宁果然不负所爱,嫁与王子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