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常古道上(遗失的记忆)

玉山作为江西东大门,自古有“两江锁钥 、八省通衢”之称。玉常古道先前商贾云集,熙来攘往,一朝繁华散去,只剩下一些古意满满的地名,供后人无尽的遐想。

左图:太平司至大东门

草坪公馆(巡检司)和屏风关。“设巡检于关津,扼要道,察奸伪,期在士民乐业,商旅无艰。”(《明太祖实录》)设立初衷,可见一斑。“不用即废”,年久失修,当年的雄关早无身影。浙江一小段,因政府财大气粗,现在已修葺一新,虽系甲骨董,毕竟聊胜于无。

古城铺。古城铺旧景印象全无,无从想象,只好说说十七都集市略作补充。小时常跟长辈去十七都赶集。比起邻里单调的泥瓦屋,这里有高墙围起的牛市,鹅卵石铺成的逼窄街道,高高的木制柜台及五花八门的杂货,还有须走过横跨金沙溪上摇晃的木桥,自然要有意思的多。

金鸡(洞)岭。因国道的修建,山岭已成坦途。困境中的生民,神秘的洞穴对人们特别有吸引力,它给人祈求、逃避、向往的依托。在黑暗之中,光明总能给人温暖、力量和希望,一幅新的桃源画卷,是从“仿佛若有光”中展开的。

山塘铺(横塘)。“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贺铸《青玉案》)仿佛离别都偏爱选择在“横塘”:“年年送客横塘路,细雨垂杨系画船。”(范成大《横塘》)虽山塘非彼山塘,但“横塘”一词早已被诗人赋予太多的诗情画意。

木油桐

桐子巷。巷子很深,让人不由想起“庭园深深深几许”(欧阳修《蝶恋花》),接着会让人不禁期待起“一支红杏出墙来”。“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陆游《临安春雨初霁》)桐花很美,一点不比杏花差,有图为证。巷子意象很美,一直延伸到现代的《雨巷》和《错误》中来。

乌鹰亭 。玉广交界还有一个乌鹰弄,想来以前乌鹰甚多,因谐音关系现改为会英亭。亭子存圯,均不见文字记载。小时候天空很蓝,常有乌鹰盘旋苍穹,矫健、洒脱、自由是它们的符号。乌鹰常引人驻足瞻望,给人苍茫的感觉。

牌楼山。现属万花村,今名也不赖。经过这段,山势渐复平缓。牌楼因何而建?平凡低矮的小山似乎还不值得被如此宠爱,故事主人公是荣归故里,还是遭遇不幸,已不得而知。不管怎样,当时喧闹场景早已回归于历史的平静。

茶亭。此初没有河流经过,秀美的廊桥是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应该是荒村,三五户人家,一方古亭,让人想起聊斋里的谈狐说鬼,想起瓜棚豆架农家生活,亭子修建近能避雨谈天, 远能解羁旅之思。小时候乡间没有电视机,更没有空调电扇,星空下,搬出板凳,手挥扇子,一群小孩围着老人们听他们讲鬼子进村的经历或五虎上将历史演义。

东津桥。大东门并瓮城。城里面自有另一番景象,然而乡间风光至此尽矣。

一路走过,有荒山、野田、深巷、古亭,商铺,一切都融入到恰到好处,组成一幅古时常见的乡村图。色调主灰色,山上光秃,稀疏点缀着几株马尾松和杉木。除了家门口有大桉树,溪边常见的枫杨,最美当属荒野上乌桕,叶子一经深秋是火红一片。

离家只十分钟车程,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家乡离自己仿佛越来越远了。因为没有一张老照片可看,只好写些平凡的文字以作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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