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信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着秦小新:"丫的秦小新,看着妳那鸡巴脸儿透聪明的…妳咋净干些出奇的傻事儿呀?"
秦小新抓耳挠腮翻眨眼皮子,不解地问:"头儿,我都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儿,让妳这么气咻咻的?"
韩小信虚张声势,咬牙切齿地说:"嗨,妳的行为己不是只见不得人那么简单了…简直是比见不得人还要可耻可恨不可饶恕千万倍!"
秦小新本来对韩小信突袭包围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今又被韩小信这番话一说,更是如入五里雾中,辩不明方向。于是,急道:"头儿,妳不说倒还罢了…妳越说我越糊涂。…我脑子笨,妳能不能把话儿讲得别那么深奥,浅显易懂些岂不更好么?"
孙能够在一旁打浑插科道:"众所周知,一看妳秦小新就是那老迷迷瞪瞪睡不醒的一号货。"
秦小新正浮躁着,一听地行孙不分轻重缓急,斜刺儿里又弄了这一出,便蹦起来跳脚,说道:"哎呀我的地行孙!妳别瞎掺乎啦…好不好?妳没看见我与咱头儿正说着要紧话儿与正经话儿哩?"
韩小信手一扬,那孙能够察言观色就扁扁嘴儿退后两步低了头,没再言语。
韩小信咳咳两声,故作姿态,一本正经地说:"秦小新,作为阶级兄弟,身为同壕里的革命战友,我才耐着性子这么推心置腑地给妳说,我可不是危言耸听…秦小新,不知妳冇事儿的时候细想过没有?妳拍拍胸脯扪心自问一下:这世上什么最重要?地位权力和金钱乃至名誉…某种情况下,这些都它妈的尽是浮云,在生命面前一比较都是扯淡!秦小新,我的话音儿妳初步听得出个眉目了没?"
秦小新似懂非懂,如黎明前的黑暗,仿佛就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无法真切望到室外的曙光,在韩小信的催问下,众人又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他不好意思直白自己对上司的话意不领会不晓得。一个做下属的,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表现出对领导的意图不领会,不领会将是最煞风景的境况,甚结局将可想而知。故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对上司的意图,都要表现出分外的关注,不懂装懂,不明白装明白,不领会装领会…如此这般,方赢得一团和气皆大欢喜。秦小新此时此刻,也如普天下亿万个做下属的民众之命运一样,尽管云里雾里满脑子浆糊,但仍囫囵吞枣地连连表示知的知的…那小脑袋如石锤捣蒜泥儿似的不停地在那儿有节奏地晃动。
韩小信看了,微微一笑,表示很满意。接道:"秦小新也是个聪明之人…一点就过。我本来是想阐述得多一点的…现在看来就减免了。不过,秦小新妳要切记着,人是群居的灵长类高级动物,任何情况下,都不可擅自行动,要有集体主义观念,要有顾全大局的思想意识。那些搞单干脱离大集体的行为,象石达开开小叉儿…最后就是死路一条…都不可取,史上西楚霸王项羽恁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可谓是个大英雄了吧,当四面楚歌围困于垓下之时,他不照样拔剑自刎抹了自己的脖子?"
秦小新听得脸儿一会儿赤一会儿白,唯唯诺诺手脚乱动弹却无处安放,神情极是不自在,加上孙能够和三毛等人在身边痴痴地发着阴森森的讥笑声,让秦小新弄得更是无地自容,象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恨不得赶快在脚下找一个蚂蚁洞钻进去躲藏了一了百了。
韩小信不管恁些别人的感受,他大抵想要的就是让属下臣服的效果。他接着又讲道:"秦小新,妳咋恁没成色儿,怎会越长越倒出了呢?妳就不深思熟虑地想想…天都这么晚了,妳鬼迷心窍一个人来这荒山野林里来干什么?妳就不怕孤魂野鬼给妳下个蛊?摄了你的魂魄?咱就算不信那些封建迷信,就算咱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天不怕地不怕,可龙泉山脉的深山老林里那些豺狼虎豹可是活生生的真家伙…那它们可总不是吃素的呀!我对妳讲具体些,妳若运气背,万一不幸碰上那些大仙…那它们可不是过家家闹着玩儿的…妳就不怕它们饥不择食把你的心肝五脏扒掏出来吃掉?…生命才是无价之宝。要知道,生命对于一个人只有一次,世间万物都没人的生命重要。…懂么秦小新?这就是我要对妳讲的核心实质。"
秦小新无以应对,只有点头的份儿。
那一旁看笑话儿的孙能够又插腔儿道:"人家秦小新不怕,人家正在唱情歌,以彰显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的大无畏精神境界哩!"
秦小新本己受窘,又受地行孙的讥讽,不便发火,就用双手捂住了脸面,手指间随即涔出温热的湿润来。
一旁的粪叉看不过,怼他道:"妳丫的地行孙咋恁能哩…怪话儿连篇,损友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还有完没完?"
那孙能够一缩脖儿,则显得他的身材更琐碎矮小了,众人一看他那怂样儿,都憋不住呵嚏嚏地发笑,连秦小新红红的眼圈儿也泛起了喜色。
韩小信又一挥手,不论自已手腕上戴没戴表,也做了一个很认真看手表的动作,瞪性了一下,把手拐放到身后去,悠悠地说道:"时间不早了…不提这档子糟心的事了。同志们队友们,咱们赶紧冲出树林儿,趁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之前,我们先锋篮球队再来一场激烈的鏊战又该如何?"
众人听了,云集响应,争先恐后,纷纷蹿出林子。原来林里林外,各有洞天。身在林中时,四周己黯淡,出得林子时,满目亮丽,却仍彩霞满天。
韩小信抬抬下巴眨眨眼,早有孙能够会其意,一溜烟儿地蹿往池塘边的芦苇丛里去了…那里掩藏着他们的篮球,为了好找,他们事先做了记号并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伪装,这秘密所在是轻易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不一会儿,孙能够抱着篮球跑过来,递给韩小信,韩小信抖擞精神,英姿飒爽,怦怦在地上拍了几下,又来一个猛弹跳,那球哐咚一声撞板反弹进篮儿,干净利索,一气呵成。众人欢呼,异口同声,都夸这球打得漂亮。于是,大伙开始纷纷争抢着,模仿着,进入一种热闹非凡的打球状态。
秦小新三心二意,主要思绪仍萦绕在忆想楚大风的事儿上,虽表面上也在抢球打球与投篮儿,可到底提不起太浓厚的兴趣。太阳尚未堕落西山,他就嚷嚷着要回屋去。
韩小信关心地问:"妳有事儿么?"
秦小新苦笑了一下,说:"头儿…妳知道的,我若回去晚了,是会挨我爹的责骂的!"
韩小信思忖了一下,想到秦老师性情严肃,对教学工作抓得严,对自己儿子的学习也肯定不会放松,于是就说:"玩球就是讲一个气氛,一个人气。妳都想快些回去,…他们几个估计也会无心再恋战,不如我们现在都各自回家算了。"
秦小新回到住处,果不其实,他的父亲只顾伏案写字,连头也没抬,就低沉地说道:"心儿,冇事儿时别光慌张着瞎跑…岁月如梭时光似金,过了这村冇这个店…不如坐下来看些书,丰富一下自己的精神世界…啥书都行,展卷有益!"
秦小新摸摸触触找了一本课外故事书,随便翻着,一看不当紧,便从中读出新的启迪新的要义来了…。
<未完…待续>
21年2月11<除夕>午雨于苏州玉出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