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小学时期,父母都没怎么操心我的学习,相反,在为数不多的家长会上,父亲还能被班主任邀请发言,那是很有面子的事儿。记得那天放学后,按照老师的要求,开始布置会场,摆放座位,题写黑板的欢迎词,还隆重的瓜子都摆上了。开会期间,我和几个同学忙前跑后,不停的给家长们掺水。因为自己的成绩突出,班主任让父亲谈一下有啥好经验分享,我在一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时候父亲笑眯眯的,犹豫了一下,作为供电所的老领导,公众场合的发言我是不担心的,父亲讲了重要的两点,第一是哥哥在学习上的带动(其实过了,哥哥自己都坐不住,凭啥带动我),另一个就是我比较自觉和自律,没用家长操心(这个倒是事实)。印象中的家中会似乎只有这么一次,可能大部分的家长都觉得是陪衬的角色吧。
因为平时的学习都是自己计划安排的,特别不满意家长的介入。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和母亲争吵了几句,气鼓鼓的夹起了一本书就出门了。当时还是初冬,也不想麻烦同学,就在外面不停的闲逛,商店里,桥头边,厂房旁,累了就找个挡风的地方看书,也不觉得冷,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家里也没人来找我,只是光线渐渐的暗下来了,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走投无路”的绝望,思前想后,还是乖乖回去和母亲认了错。印象中第一次与父母的“冲突”以失败告终。
买电子琴的那次闹得就有点大了。那次是邻居家的潘小妹,他哥是我同学,有天她妈不知动了那个神经,居然给她买了一台小电子琴,邻居住得近,那段时间,每天一到放学后就能听见她在那里叮叮当当地鼓捣,因为没有老师教,最后也没弹出啥名堂,但是这个大玩具对我的诱惑太大了,也向父母要,当时一台也不算便宜吧,差不多要母亲半个月的工资了。一开始父母是拒绝的,本来就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工薪家庭,整这些干嘛呢?也不知怎么(可能在叛逆期),我铁了心要一台。家里的财政大权是母亲掌握,这么大的支出,父亲也不好多说什么。用后来母亲的话说,当时有一个月没和她说话(其实不至于,因为自己学业也紧张,她上班,我去自习,见面的时间经常错过),最后终于拗不过我,还是给我买了。结果自己也和潘小妹一样,叮叮当当弄了一段时间后,也偃旗息鼓了。这也成为了每次母亲聊天,有意无意的暴露我的“短处”的经典案例之一,我还是没长大。
其实自己觉得长大了,这不快初三毕业了,那时候流行大分头,我自己每天梳着觉得挺好。等到过年前夕,家里难得计划在一起找个全家福,母亲看到我这个长头发,也是看不下去,坚持我先剪头,再照相。我觉得快毕业照了,天冷不好长头发,弄太短哪能上相,就执拗起来不去。父亲是老好人不管,哥哥则在旁边给我打圆,说现在流行这种长头发,但是全家福照出来,恐怕不好看哦。但也没用,我根本不听。结果好好的一个全家福,被我这个“理发”的小插曲,硬是给搅黄了。最后的初中毕业照出来以后,母亲给我的点评就一句话:“像一个大头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