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灼烧着肌肤,酒精冲洗着伤口。皮肤被大火烧的发红,然后发黄发黑,最后焦糊,散着股股恶臭;黑红色的鲜血不断从那钢刀划过的被一分两半大大的无比的深,深到见骨的口子里不断冒出,酒精就顺着那道口子带着鲜血缓缓流下,血液被冲淡了,呈现难得的鲜红色,那血肉被酒精咬的发白,但是那发白的口子仍旧不断的冒着鲜血,而后,又被酒精冲淡。
我就睁着眼睛,躺在那儿,我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身体上发生的这一切,我极力的嘶吼着,喉咙,声带被巨大的频率振动着,发出一声声的痛苦的吼叫,“啊--”,“啊--”,整个世界只有着两个字。我的脖子憎的通红,筋脉暴起,脸是红绿色的,脸部肌肉紧绷,那副嘴脸,恐怕是世间最丑陋的了。我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松弛的,就连那道口子也是一样。太疼了,这怕是世间最高级别的疼痛,怕是比妇女分娩时还要再疼百倍千倍。烈火灼烧着肌肤,酒精冲刷这血肉,这是无比恐惧的痛。
我一次次的晕了过去。是的,我累了,伤口似乎也有些累了,它们想休息,我也想休息,我闭上了眼,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终于,安详的睡了。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它们并没有休息,它们仍在继续。很快,我又醒了,那疼痛更加的剧烈了,我的声音也沙哑了,最后再也喊不动了,我彻底的绝望了。就这样,一次次的在重复着,痛,晕过去,醒来,再痛,再晕过去,再醒来……不知这样的循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发生了多少次。
旁边走过来了几个路人,他们看了看我,然后又走了,又来了几个,同样,看了看我,就走了,继续忙着他们的生活。好像他们看不到我在疼痛似的,好像他们看不到我的伤口似的,好像他们就只是以为我躺在那儿休息。我用着沙哑的声音,竭尽我所有的力气喊着,“救命,救命”,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们好像听不见似的。他们怎么那么无情,他们好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无视这一切。于是我明白了,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并不是血肉上的痛苦,而是无助,孤独。
是的,他们是听不到的,因为是我故意小声的;是的,他们并看不到我的痛苦,因为我面无表情;是的,他们也看不到我的伤口,因为伤口不是在身体表面,而是心里。
我经历着的故事正如这般痛苦,它还在继续,只不过现在好了点,伤口愈合了许多。甚至是看不出它是个伤口,只是个疤而已。但是,不是这样的,那份恐惧那份疼痛仍在继续。我怕了,真的怕了,怕了那种无助的孤独的痛,以至于过去那么久,仍旧不能像以前一样欢乐生活,去追逐那想要追逐的梦想,甚至是去拥抱那可以拥抱的爱情。
而现在,我只有不停的工作,不停的学习,用以来麻醉自己。恐怕那痛苦会伴随一生,永远的刻骨铭心。
那是第十四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