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写这些回忆的文字并不是要表达情感,只是单纯作为回忆记录一下。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空白的,你觉得你没经历有趣的人生,其实是你没有好好回忆,当你细细回味时就会发现,你的人生并不空白,你想要的美好或凄凉悉数记录在你的回忆里。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家现在住的砖房还没建起来,全家都住在很有西北特色的窑洞里。从平地上的一道很复古的木门里走进去,是一条笔直的向下倾的甬道,甬道里很黑,只能看到20多米外地底的出口的光亮。从甬道走下来,视野就豁然开朗了。地底离地表大概15米,开挖出来的院子面积很大,大概50米见方,中心有10米见方的样子,是没有开挖的,留出来一个高台。高台与四周开挖的墙壁之间就是我家的院子。出口的右侧依次是五间生活起居的窑洞,其他用途的窑洞还有数间,用来存放粮食和杂物。
大概是我四岁的时候,我记得我母亲坐在甬道出口的小木板凳上,手里端着簸箕,我就站在她身旁。她一边簸着豆子,一边微笑着教我背诗。那是我学会的第一首诗,李白的《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我母亲只念过小学,听她说当时学习不错,只是家里穷,她还要下地干活挣工分,后来就不念了。她没能通过念书改变她的命运,所以她在我没念书的的年纪,急切的用当年她学到的知识为我启蒙,在母亲看来这大概是一种传承,一种接力,一种延续,一种希望的寄托。但这个寄托,到现在依然压的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