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二月上旬了,去年的雪季好长,直到今年立春后,还是没有过去,雪仿佛永远也下不完。不知是为了自己曾经难以挽留刻苦铭心的岁月伤心,还是为了如今漫长寂冷时间悲哀。时间感受不到流动,仿佛永远定格在昨天,环境纵使改变,却还是困格在原地的实质。明天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忽然,外面又降起了雪。
新年,说过完,亦或未过完,它是一股汹涌的赤浪,如钱塘江大潮般在每年特定的时间来袭。奔腾在时间的江河中,却也淹没了自己的赖以为生的道具。待它过去,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即将前行。
然而,曾几何时一年一度的除夕,皆是阖家团圆之际,热闹非凡的一夜。浓重的烟火气弥漫在家里家外,既灼热,又喧嚣,让我很厌恶,我真搞不懂,自家关系不算密切的亲戚来到家里团聚有何意义?归途难行难测,又聚少离多,只为了难以克服身在异乡的苦?自家不计代价忙得热火朝天不求回报体现除夕团聚习俗的重要性。
我这样说,或许因为我早已淡薄的心性和不爱热闹的心理吧。亦或者,这一份欢愉,并不属于我这个不食人间烟火,只善文字,不善言谈的人。
除夕的夜,突然终于可以像往常日子一样度过了,但却是我一个人过,这是我未曾想到的,归乡的驿站在今晚会人满为患。无论与家乡相隔多远都归心似箭,雪落无声,烟火漫天,父母却行驶在高速路上赶往机场,去接在外地打工回来的二叔。再把他送回自己家,这一番操作,包含着无数的无可奈何,归乡一次相聚不易,各家又相隔太远,且又是晚上归来,二叔家里又来不了人接他。且他回来前安排起来都很困难所以拖到了今天,二叔啊二叔,真是回来了个寂寞,有何意义呢。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大年初二,回门之际,姥家门口唱大戏,接姑娘,唤女婿,小外孙,也要去。初二的路上,总算没在落雪,马路上车来车往,一片喜气洋洋。往年回去看姥姥,家里总是很温馨,为此我总是和家里除夕夜时对比,这才是一份真正过年的样子。
可是……今朝的新年仿佛被下了咒语,当真过得如此不平凡,这一切,又预示着什么?来到姥家更想不到,这回会聚满了外地归来的亲戚汇聚成了三世同堂之景。高朋满座,四处交际,我格格不入,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亲戚,时光地流逝早已将物是人非完美演绎。归来的亲戚们早已活成了别人眼中所期盼的模样,留守在家乡的我们早已是井底之蛙。现实的残酷再度为我敲响了警钟。
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漂浮在这片不知该如何靠岸的欢愉浪潮里。看着书被困在房间里。进退不得。无数的长辈来宾犹如一座大理石所筑的门楼牌坊压在自己面前。明晃晃地告诉你,现实,最忌讳认命,唯有争斗前进。陶渊明的隐逸之心宛如泡沫童话。无论重复多少次都捞不起来。
春节的赤潮,虽早已离我远去,徒留贝壳般的页页笔记,遗落在平静的沙滩上。代表着自己清醒明亮的双眼,和无声的笔言,目睹、阐述自己所经历的平凡的一切。我如愚公一般挖山不止。然而,王屋太行真的能被微薄之力挖穿吗?
今夕的我,似乎早已经一无所有,两袖清风了。漫漫红尘路,何处是尽头。
今夕情人节的将至,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