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成〈大学〉学习笔记92》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
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故治国在齐其家。
《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
《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
《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
此谓治国在齐其家。】
今天是戊戌年癸亥月丙辰日,十月十三,2018年11月20日星期二。
这节讲文中的"机"字。
原文如下:"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
船山说,机,就是发动之由,也就是触发结果的最初的那个原由,除此之外,不应该有其他解释,非常单纯的由此至彼的因果关系,特别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论其速不速的问题,不能往速度这个方面延伸。具体而言,一个国家引起动乱,绝不是因为某个人甫为贪戾而即然,一个国家要乱,就好像一个人要生病一样,其实没那么快,特别是不会快到那么夸张的地步。比如说,历史上的无道之君,隋炀帝是一个典型,他曾摸着后脖子感慨"好头颅啊好头颅,谁能取之!",就是这样一个荒诞无道的皇帝,也拖延了许久方乱;又比如,如果汉桓帝之后继位的不是灵帝,黄巾起义的影响也不会那么严重。
并且,传九章中的这个"机"字,含义深刻,就如弩弓的扳机一发,近处的目标也好、远处的目标也好,一条直线蓦然直去,从头到尾都没有一点迂曲偏移。把这个比喻放到文中,一人贪戾,就如近处的目标一样,受到影响的是家庭,而若论远处的目标,受到影响的就是国家了,至于后果,无论远近都必然,这一点上,两者没有本质差别。
要从结果倒推根本,不要纠结于过程。
明天继续。
【学习参考书目】
《四书章句集注》朱熹著
《张居正讲解<大学>》张居正著
《资治通鉴直解》张居正著
《读四书大全说》王夫之著
《张汝伦老师诸书》张汝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