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浅谈《人生海海》

《人生海海》是作家麦家的长篇小说,初遇这本书时,就觉得作者的名字很有个性,禁不住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人生海海,海海人生。我们既是一个独立于他人之外的人,也是一个由他人杜撰的具有多个版本的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难辨真实。这就是生活,活在自己与他人心中的人生。

绰号,一个令人熟悉的字眼。每个人的人生中除了真名,或许都会有一两个绰号吧亦或是小名吧。或是爱称,或是顺口,或是贬低,或是褒扬,亦或是有着其它某种特别的意义。刚读这本小说时,各种绰号奔腾而来。上校,太监,一个拥有着天上和地下两种截然不同的绰号,让人困惑,让人不解。除此之外,当然还有许多,不止一个人,而是很多人。

因为出奇,因为不寻常,好奇心随之而起,为了谜团,一路向前。对初读这本小说的我来说,主人公本身就是一个谜,一个即将带给我故事的谜。随着书中文字的向后推移,原来上校对于村里人来说也是一个谜,催促着人们去侦破。因为怪,因为在人们的认知之外,称得上是奇闻异事,人们似乎对这类事情有着天生的好奇。

一怪在他的身份:上校,汉奸,国民党,特务……千奇百怪,众说纷纭。二怪在他的生活上,在外人看来,虽然不干活,却能吃香的喝辣的。小说中描述好多人吃得还不如他的两只猫呢。三怪在人们虽然对他议论纷纷,但他遭红卫兵迫害后,好多对他厌恶的人却纷纷为他说好话,抱不平。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转变,心想这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而于我而言,最怪的莫过于读了半天的小说都不曾见到小说主人公的真实大名。

谜,一个足以激起人好奇心及求知欲的字眼。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深藏多个谜的主人公,就让自己对这本小说多了几分的喜爱。旧的谜团解开,新的谜团又接连到来,穿梭于谜团之中,于迷雾中追寻答案,找到答案,倒也舒畅。随着故事的推进,心中的疑惑也有了答案,也有了对应的证据。

但小说中的主人公,真名蒋正南,在被审判中才听闻真名的人。人们口中的他有各种版本,包含着各种传说,而真实的他却是一个生活颠簸,受尽折磨,生活艰苦的人。有高光时刻,有低谷时刻,如潮水一般,时起时落。罗曼罗兰曾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了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上校无疑是这样的人,他经历了各种的洗刷,仍然爱猫如命,助人为乐。

他第一次被红卫兵抓捕之时,他逃了出来,作为上校挚友的父亲以及对上校含有痛恨之情的爷爷都帮着上校逃离。他躲了好长一段时间,只有父亲知道藏身之地。作为上校死对头的老保长,为了解救患有心病的爷爷,讲述了上校的真实故事,戳破了传言,爷爷也因此痊愈。

但为了父亲及家族的清白,爷爷最终偷偷地说出了上校的藏身之所。导致上校再次被抓,村民们愤怒不已,因为上校于他们而言是实实在在的好人。当老保长无意中得知是爷爷揭露了上校的藏身之地,使上校受尽折磨及牢狱之灾时,老保长恼怒不已,从此不再搭理爷爷。父亲也与爷爷决裂,村民们更是对爷爷唾弃不已。一家人受尽了折磨,举步维艰,最终只能将“我”送出国,从此家里的情况音讯全无。数年后,“我”回到家乡,家已面目全非,家中只有爷爷,家人好多已阴阳两隔。

而上校因为身上的印记而背负着耻辱,因为身份而受尽苦难。他虽是人们心中实实在在的好人,但也受尽各种折磨,苦难,悲戚之情油然而生。倒也庆幸,之前尚未结婚,孤苦伶仃,只有两只猫整日相伴,再加上年迈的母亲。

而晚年牢狱之灾时,母亲出狱不久便去世,而上校也因为思想斗争及外界的折磨而神志不清,成了实实在在的老小孩。虽神志不清,但也因为有人陪,也天真快活。让人辛酸,让人落泪。人生如走黑路,一波一折,让人捉摸不透。上校的跌拓起伏,多变人生,也是他真实一生的写照,可悲可泣。让人禁不住想到: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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