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丁开黄花,你老婆婆黄脚丫。”这是一句骂人话。小时候,为了还没有存在的婆婆,和小伙伴们争的剑拔弩张,都知道,婆婆,那是我们家的人,那将来就是我孩子的奶奶啊!
婆婆今年78岁了,今天是婆婆的生日。
在我还是少女的时候,我的眼中,并不是人家的卿卿我我,我也没有憧憬我遥远的爱情。说来可笑,我却常常思考,我会遇到什么样的婆婆。
那时候的邻里相亲,总有说不完的婆媳战争,父母亲也总有断不完的别人家婆媳的官司。而且,我的奶奶也是一个令我母亲很辛苦的婆婆。我无数次站在别人家的墙外,看着院里撕扯着的女人,听着婆媳们各自的血泪控诉。
那时我真的很认真地思考,我要怎样摆平,也许会伴着我大半个人生的可怕女人。
屋檐下有一个女人,就是“安”字;屋檐下若是两个女人,就是难以安宁,这两个女人就是婆婆和媳妇,女人们都知道。
走入“围城”的女人们,每每凑到一起,瞬间文思泉涌,才思敏捷,一部首尾呼应,跌宕起伏,而且脉络清晰的血泪史就诞生了。
时而攻守同盟,时而相爱相杀。
我的人生平淡无奇,甚至可以说非常平凡。可是,我却是在婆婆的疼爱中与爱人享受着普通的幸福生活。
这是用幸运和福气就随便解释的了的吗?
两个没有血缘的人,因为中间的一个男人,变得若即若离,变得时远时近。
元旦的一场重感冒,我因为哑了一个月的嗓子,而变得惶惶不安,我认为,我的人生到这个阶段,爱唱歌的我,就只剩下父母留给我随意操纵的嗓子了。
但是那个阶段我还能支持住的一个信念,是参加了惠风文学训练营,也因此收到来自训练营的关心。高旗老师说婆婆丁对嗓子好,建议我吃婆婆丁。
婆婆那阶段正每天拿着医保卡,三天两头地给我买各种药。自从听说婆婆丁治嗓子,她就开始跑菜店了。
那时婆婆丁是30元一斤,每次买20元的。每次一进门,就扬着手里的口袋,笑道:“婆婆丁来了。”
“我觉得有些贵了,这比肉都贵。”我真的觉得奢侈了。
“那也比吃药强吧!你这嗓子一哑,都不爱笑了!”身体肥胖的婆婆笑得像朵花一样。
“那不正好,你们不是总说我惊悚的笑声吓人吗?”
“吓人也比不出声强啊!”婆婆开始择婆婆丁。
几十元买一次,也许没什么,也许不值一提吧!可是,我一直吃了三个月婆婆丁。从几十元吃到几元,一直吃到婆婆丁开出黄色的小花,到它变成蒲公英的种子,随风散去,就像孩子,渐渐地奔向了远方。
婆媳之间,一定是互敬互爱,又互相忍耐。但是,在所有的好与不好之间,总是很平常的感动,感动着我,也感动着婆婆。感动着我们。
朴实无华,似菊迎春,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婆婆丁,就像众多母亲一样,把孩子送进了别人的怀抱,她依然周而复始的默默无闻,依然漫山遍野的绽放,就像这世界上不能缺少的称呼一样平凡。
婆婆,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