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
终于还是病倒了,嗓子跟刀割般,头也晕糊糊的,鼻子冒烟,不停地干咳,人也没了力气,整个一昏沉沉的。本来以为吃点药会好些,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上周四抽血后的当晚就不舒服了,终于还是决定住院去。
想想住院频率已经大幅降低,很是庆幸的事了,到了赵博士那儿,居然也有了不认识的医生,真是难得。
也正是她接诊的我,尽管好多人依然很熟络地跟我打着招呼,来了?也愿意听她们说一句,很久没来了。
即便如此,依然是护士们的老大难,终于两个护士来给我扎针。要打消炎针,而且是一天两次,其中一次还在晚上,当然白天的护士责任大,要帮我扎上留置针,否则晚上只有一个值班护士,光线又差,那不难为人家吗?
是啊,所以两个人进来就冲我笑,可怎么办?也真想让她们来个一针见血,可哪有那么美的事?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我先伸出了左手,李平也问了句哪边,随便吧,反正哪边也不好找。
挂好吊瓶,找了个凳子,坐下慢慢找呗,能有什么办法?先从手找起,李平说着,记得她左手没有血管,边说边看,也只能放弃,除了毛细血管,别的一根也摸不到,真是给人出难题,我的血管她们只能靠摸的了。
然后再往胳膊上找,还是依然如故。估计这次也是贫血了,血管更是瘪的,更增加了难度。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除了胳膊弯处抽血的那根粗一点,可是还要弯胳膊,根本不能扎。
放弃,又移到了右边,我也说着,起码右手还干点活是吧,应该还能粗点。可是依然如初,没有想象的那么乐观。从指头到手背再到胳膊,又摸了很久。
绑了止血带,又是捋又是拍,只是徒劳,真是不忍心,怎么就这么不省心?终于觉得有点像一根短一点的,李平跟旁边的珠珠商量着,我看她也没把握的样子,想起来上次超群说起来我好像还有一根,要好好保护,只是位置不太好。
于是我跟李平提议着,反转着胳膊跟她说,好像说这儿还藏了一根,于是我举着胳膊,李平又看又摸了很久,终于还是放弃了。不行,这儿也找不到了。
还是找刚才要试的那根,于是跟珠珠又商量了一下,还是扎吧。
涂上碘液,李平又给自己的指头上也抹了些,以便以再摸着试,拿出了最小的针头,她补了句,好久没用这种针头了,甚至还提出来,外国的医院有那种血管探测仪,是啊,外国护士扎针少,这种高难度的血管当然需要了。
尽管我国的护士扎针技术高于外国护士不得多少档,可是对我这种老大难,真应该也上一套。
终于扎进去,稍疼,忍着啊,李平说了句,对我当然没问题,当时还回了血,往回抽的时候,好像有点没动静了,再看看开始还是滴了几滴,还是觉得疼,或许是针头扎的吧,我还满怀希望地想着,一会儿就好了,只要能够扎上。
只是再滴更疼了,接着鼓起了小包。唉,还是失败了,摁着再找吧。
珠珠又在我的左胳膊找了半天,还是无果,李平又在我的右胳膊上继续探索,依然如故。
还是令人沮丧,今天不知道何时能扎上针。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我也发愁。
记得上次,几乎全科护士都上了,终于在第七针的时候扎进去了。当然知道我是多么老大难,每次我去,护士们的头都大了。
那一次护士业务考试,其中有扎针,我还自告奋勇地说扎我吧,那个小护士笑着说,还是饶了我吧,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你那血管,我们院最高手的护士也扎不上。
是了,长这血管只能互相折磨。终于,小薛护士又上阵了,有时候真凭感觉,不知道哪一针就能扎准了。小薛护士也坐下来从左手换右手地慢慢找着,我也不急,慢慢候着吧,谁不愿意一针扎上?
终于还是决定扎在胳膊弯处了,稍微往下一点点。这一次还好,一针扎上了,只是半天不见回血,后来又打开吊瓶,只滴了一下又不滴了,于是小薛又拿着针转换着位置,往外抽着,然后又跟李平和珠珠商量,我再抽点?再看看打开了?
都一直开着呢,李平回复,我也抬头看着吊瓶,当然也要忍着转针的疼,终于看着滴了,我的血管总是回血慢,她们也习惯了,不急着看到结果,总要慢慢调整。
好在开始滴了,小薛又抽出了一点点针头,怕在胳膊弯处影响弯胳膊。她一再让我弯弯试试,确定不影响才封好了针,总是不太方便,也只有这样了,轻易不敢打弯。
只要能扎上已是最大的胜利,别的还讲究什么?
大家都长舒一口气,但愿这根针能留得长久一些。要知道我这血管,即便是留置针有时候也当一次性针头来用了,扎上不到一天就鼓了,唉,到底说啥好。
说着谢谢,三个人也长舒一口气离开了,午饭都耽误了,真是不好意思。
还是将身体养得强壮一点,免得都遭罪。
怕的是,好了伤疤又忘了疼,这次总得长点记性了。